剑尖停在他咽喉前一寸,剑后是张神采飞扬的脸,笑盈盈的:“你输了?。”
“嗯,我输了?。”燕无歇极淡一笑。
输在了?道心不坚。
风卷过,落叶簌簌声如心动?
在顺利解决几?次私人委托后,守初观新观主年轻厉害的名声渐渐在附近传开了?。
前来上香祈福的香客多了?不少,还有几?位因遇到怪事求上门的。
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半夜下班回家遇到黄鼠狼讨封,人家问他像什么?,他说像猫,被黄大仙怒跟半个月,直到受不了?才求到江迟迟这里。
香客多了?,委托也多了?,但江迟迟快乐不起来。
她现?在得了?一种看见燕无歇就会腿疼手酸的病,从前她还会被美色蛊惑,现?在心如止水好似尼姑。
毕竟,谁也不会对教导主任生出暧昧的心。
老式玻璃窗上有海棠花图案,日光被滤了?一层照进来,卧室中流淌着宁静的气氛。
江迟迟这样的气氛里赖床,周日她每周仅有的假期,也是燕无歇所?剩不多的良心。
一道影子落在玻璃窗上,又落在卧室地面。
“笃笃”两声敲在窗外。
低沉的声音与日光一起透进来:“迟迟,观外有人找你。”
江迟迟躺在床上装死。
“是委托。”那声音补充道。
“就说我死了?!!”
燕无歇倚着窗,听见卧室里叮叮咚咚暴躁的起床声,不由轻笑。
起床气还是这样大,他想。
来找江迟迟的是位年轻女性,穿着宽松恬静。她端详着对方憔悴蜡黄的脸色,以及肩头上站的不少小小黑影。
江迟迟认识她。
她和男友是某著名网站的流浪猫救助博主,粉丝不少。她叫团子,男友叫大永,账号名叫永远团团圆圆。
安神香并没?有缓解团子的恐惧,她下意识捂着小腹,声音颤抖,“我们、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跟上了?。”
她自述男友大永在一个月前变得奇怪起来,起先是作息完全昼夜颠倒,晚上亢奋白天睡得很死;渐渐地,喜欢双手双脚着地在地上跑;后来,嘴里总是发出古怪的猫叫声,见到人发出威胁低吼甚至攻击。医生也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出于?无奈,她只能?和朋友把大永绑在卧室床上。
但三天前,团子起床去看大永,发现?卧室的窗户大开,房间里的人却不见了?。她查了?小区监控,又求助了?邻居,都没?有大永的下落。
江迟迟抿了?一口茶,人变得像猫一样,倒是第一次见。
“那你呢?”江迟迟看向团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
团子紧张吞咽口水,肩膀在止不住颤抖,她试图打开挎包拉链,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开。
黏腻冰凉的手汗粘在拉链上,她低头一言不发,疯狂拉扯着。“咔”一声,拉链头摔在地上,包中的东西?暴露无遗。
里面只有一团皱巴巴的纸。
团子像是碰到什么?烫手的东西?,将纸团急忙递给了?江迟迟。
她微微挑眉,耐心将纸团一点点展开铺在桌面上,并不动?声色观察着团子。
团子两只手互相攥着,指甲掐进肉里,低着头一眼也不敢看向纸张的方向。
纸张完全展开,是一张孕16周的彩超单,腹腔的阴影中清晰可见一个蜷着的婴儿,小小的脸向着江迟迟的方向。
是一张猫脸。
对着看单子的人露出诡异的微笑。
江迟迟不动?声色把单子反扣在桌面,她理解了?团子的恐惧,这换成?谁不害怕?
“大师这个孩子,能?、能?打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