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应的乌臻沉默了一会,门外响起了“啪嗒”一声。
像是有冰凉黏腻的□□贴在?了门上,用力想要挤进来。
乌臻的声音开始变形:“你?们能确定,身边的人都?是真实?的吗?”
片刻后,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屋子外面。
确定外面彻底没有声响后,三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虞念慈冲门口啐了一声,骂道:“业务这么低级,挑拨离间都?不会用!”
“好啦好啦。”江迟迟顺了一把虞念慈的毛,看见老式挂钟的时间即将走向十二。
屋内的灯不知何时,渐渐黯淡下来。
江迟迟很快做出?决定——
三人在?仕女?图卧室里挤一晚,看看这地?方会不会天亮。
卧室门“咔哒”一声关上,虞念慈顺手反锁。
昏暗不明的光线为卧室的家具镀上一层古旧的光,阴森森的冒着鬼气。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要是就这样等灯灭了睡觉,很快就是三具死尸。”虞念慈说。
“所以要留一盏灯睡,我们轮流守灯。”江迟迟将油灯放在?床头柜前?,确保能照到房间的大部分角落。
悠长的钟声再次敲响,第十二声结束时,所有的灯骤然熄灭。
在?黑暗笼罩卧室的那一刻,暖黄朦胧的灯光幽幽亮起。
油灯照亮了拔步床以及附近的一小片区域。
“我先守上半夜。”游宋看着只剩一半油脂的灯,拉过?椅子守在?床前?,“我们必须在?这盏灯彻底耗完前?找到出?去?的办法。”
江迟迟和虞念慈挤在?一张床上,暖黄的光流淌在?她?的眼?眸。
“为什么会有这盏灯?”她?轻声说。
“有这灯不好吗?”虞念慈一头雾水。
江迟迟缓缓摇头,“纸条、灯,都?是对我们有帮助的东西。”
“如果我们是已经入茧,茧的主人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留给我们?”
更诡异的是,每次发现新的纸条,很快就会触发相关的事件。
就像是猫抓老鼠,玩弄于鼓掌之间,在?老鼠得到喘息时再次开始捕猎。
江迟迟想不明白,虞念慈和游宋同样不解。
“算了,先休息保存精力。”江迟迟合衣躺下,强迫自己入睡。
明明心中装着许多事,本应该睡不着的,但几乎是刚躺好,江迟迟的眼?皮就沉重?起来。
在?彻底坠入睡梦着之前?,江迟迟无端端感受到,自己的发丝还有一点点潮湿的感觉。
朦胧萦绕着一点雨水的气息。
一点寒意顺着发丝,漫入了梦乡
痛……没有一寸皮肤是不痛的,那种腐烂的、一点一点被夺取生机的痛苦,但偏偏又无法死去?。
江迟迟在?这样的痛苦里睁开了眼?睛,但周围的一切像是蒙太奇,朦胧不真实?。
从她?的视角,只能看见天花板和聚集在?身边的许多扭曲的人影。
一丝天光从破洞的瓦房屋顶漏进来,他们在?窃窃私语。
耳边传来男孩骄横的声音:“爸,她?好臭啊,我都?睡不着觉了!”
江迟迟试探性想要动一动,身上的皮肤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然后,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叹息。
“……”他抽着大烟,不说话。
“还不死……命真大,长了两个脑袋就是不一样。”一个女?人的声音嘀嘀咕咕响起。
“别说了!还不是你?生出?来的东西!”男人一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