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观众藏在黑暗中欣赏这种丑态。
小?楼看似安全,但只有杀出去才能求一条生?路。
游宋的视线穿过祠堂大门,遥遥望向那栋不?起眼的小?楼,嗤笑一声:“我们今晚想要离开,怕是有人不?同意。”
毕竟蝼蚁开始反抗,故事?就?不?合幕后者的心意了。
幕后者会想尽办法阻止这一切。
白天的镇子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三人决定回?小?楼养身。
推开大门,饭菜的香气幽幽飘出,桌面摆满精致的江南菜式。
窈窕的身影穿着淡绿旗袍,乌发松松挽起,露出一张婉约美人面。
红唇张开,将一筷子松鼠鳜鱼送入口中,乌臻对着门外三人盈盈笑道:“回?来了?快来吃饭吧。”
虞念慈咽下一口唾沫,手臂的寒毛倒立,压低声音:“这东西怎么进来了?”
江迟迟微微吸了一口气,表情平静走入了小?楼。
桌面杯盘狼藉,密密麻麻的蟑螂抖着触须钻出,蛆虫在腐烂的食物中蠕动,乌臻的红唇外是扭动着半条蜈蚣。
她正“嘎吱嘎吱”咀嚼,满脸愉悦。
乌臻笑盈盈看向江迟迟,说:“雨停了,本?来想带你们出去逛逛,没想到你们起得这么早。我做的都是本?地菜式,来尝尝合不?合胃口。”
一颗眼珠子随着她说话掉进盘子里,瞬间被蛆虫包裹。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还吃不?下。”江迟迟听?见自己冷静开口。
乌臻颇为惋惜,筷子插入眼球,溅出粘稠的汁液,她说:“可惜了,这么大一桌子菜呢。”
看来拒绝她并不?会触发规则,江迟迟想。
游宋扫了一眼指向十二的挂钟,“逛了一上午有点?累,我们先上楼休息,你慢慢吃。”
三人一步步走上楼梯,直到上楼也没有遇到阻拦。
江迟迟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往下望去。
她对上一双被纯黑占据眼眶的曼妙眼眸,乌臻坐在餐桌,冲她笑得红唇弯弯。
江迟迟收回?视线走入卧室,锁好门后和队友迅速检查了一番,发现蒙住壁画的布不?知何时掉下来了。
仕女?抱着一枝硕大牡丹,盈盈半开,露出中间雪白的花蕊,同样是一张美人面。
“靠,这花昨天不?是这样的。”虞念慈有点?瘆得慌,捡起布再次牢牢蒙上,还贴了几张灵符。
江迟迟靠在床头轻轻揉着眉心和太阳穴,忍着耳边纷乱无序的呓语,说:“乌臻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来亲自盯着我们。”
游宋有些担心江迟迟的状态,解下腰间的山鬼钱递给她,“戴上这个试试,你脸色太难看了。”
古朴的山鬼钱编绳缠绕在手腕上,那些纷乱的呓语和随时冒出的幻象淡化了许多。
“好多了。”江迟迟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今晚出门的时候,看看乌臻有什么反应,尽量别起冲突。”
三人如今状态都不?好,能不?正面对上是最好的。
讨论了今夜的行动计划,三人开始轮流休息。
窗外的日光由?亮至暗,渐渐化为沉沉夜色,淅淅沥沥的雨声砸落。
悠长的钟声响了六次,夜晚六点?整。
江迟迟从光怪陆离的梦里满身疲惫醒来,虞念慈已经打开了卧室灯,暖黄的灯光下家具的线条时不?时扭曲着。
鬼魅低语似有似无萦绕在耳边。
山鬼钱的作用变小?了。
客厅里回?荡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乌臻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演一出西厢记。
“醒了?饭菜都给你们留好了。”她冲三人露出盈盈的笑。
“有伞吗?我们出去找个东西。”江迟迟朝她问。
乌臻似有些惊讶,满眼关心道:“你们要出门?外面在下雷雨,很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