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屿感觉凌泽的情绪紧绷着,像是拧得过紧的琴弦一般,轻拨即断。
“阿屿。”凌泽在喊他,声音也是紧绷绷的,他按住阮青屿下颚的手一发力,把人推到墙上,另一只手扯开浴袍,探了进去,盖住他的腰。
凌泽的指腹满是薄茧,从小腹摩挲至侧腰,揽紧发狠地掐了下去。
阮青屿痛得挣扎起来,可身子却被凌泽牢牢钳住,他只得抬腿,膝盖往凌泽小腹用力一顶,将人推开。
“凌泽!”
凌泽这才稍稍松开手,又将头埋在阮青屿的颈窝里,轻咬肆虐。
“吓死我了。”凌泽道。
阮青屿叹口气,抚摸着他的肩:“到底怎么了?”
“你没事就好,我得走了。”凌泽还是埋着头。
“你这是要去哪?”
阮青屿微微抬起脖颈,任凌泽在自己肩上摆弄着。
他觉得凌泽不太对劲,但是又摸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今天要到北京,明天去新疆,有项目签约仪式。”凌泽闷声道。
“可这里是南城。”
阮青屿更糊涂了,南城在滨城的西边,和北京完全是两个方向。
“过来和你说下,马上就走。转机时间不到三小时。”凌泽的头还磨蹭着,身子依旧紧绷着。
“打个电话就行了呀。”
阮青屿抬起被钳得生疼的手臂,拥住凌泽,他的肩很宽,布料精细的白衬衫下,后背每一块肌肉都硬邦邦的,阮青屿顺着凌泽的背脊,一下下轻拍着,直到他整个人渐渐松弛下来。
“嗯。”凌泽这时才缓缓地抬起头,眼底满是红血丝。
中午时候,凌泽接到倪律师的消息,说阮青屿刚从警局接出来,就是情绪不太高。他便抓紧定行程往南城飞,因为晚上一定要回到北京的缘故,到了南城,自己马上得再往北京赶。
凌泽本想打个平安电话就好,但是想到阮青屿在香格里拉时,追着自己行李跑了大半夜,觉得还是得见他一面,当面说清楚自己后面的行程才稳妥。
转机时间只有三小时,扣除往返机场,安检,满打满算在酒店顶多待上十分钟。
阮青屿的房间门灯亮着免打扰,凌泽打完电话在门口等好阵子,不见阮青屿来开门,他也等不及,哐哐地敲着客房门。
结果开门的却是个自己没见过的女生,湿发披散着,外套随意裹着,衣衫不整的样子。
女生磕磕巴巴地张口问:“你找谁?”
凌泽一愣:“阮青屿。”
女生的情绪立刻紧张起来,又问:“你是谁?找他什么事?”
凌泽看了下表,只剩下不到十分钟时间,他不耐烦地回答,这不关你的事。
怎料那女生直接回了句,不在,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门关上的瞬间,凌泽立刻觉得阮青屿从自己掌中消失般。他压着性子联系倪律师,才知道阮青屿和人换了房间,便又匆匆往下赶。
现在,他看着阮青屿抬眼,盛水的眸里满是自己的影子在荡漾,终是松了口气。
“嗯什么呀,你几点去北京的飞机?”阮青屿推推自己。
“马上,车子在楼下等。我得走了。”凌泽又吻上阮青屿的唇,却一把被推开。
“等我。”
只见阮青屿小跑着进到更衣间,不到一分钟,便穿戴利落地出来。
“我送你,走吧。”阮青屿边走边把冲锋衣拉链,拉到顶。
“不休息下?”凌泽看着阮青屿行动利落的样子,十分新奇,换作是以前和自己一起上学,都是要催着踩点才能出门。
“回来再休息也行,也没什么事。”
阮青屿边穿鞋,边摸起放在迷你吧台上的烟和打火机往口袋里塞。一抬头,就发现凌泽正盯着自己鼓囊囊的口袋。
“哎哟,丢错地方了,我是要丢垃圾桶的。”阮青屿摸摸鼻子,掏出烟盒,丢到垃圾桶里,勾着凌泽手臂,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