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想得太长远了。其实，夫人和春怡不一样的。”管事妈妈说。
郭嬷嬷：“你觉得她更有能耐？”
“不是的。”管事妈妈压低声音，“等下次王爷和金国军队交锋，说不定整个金国都……到时候，王爷也不会放过夫人的。”
郭嬷嬷没想到这层。
她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的确，她想多了。
郭春怡是郭家的女儿，是她的亲侄女，雷坤怎么讨厌她，都会养着她。
安阳却不同。
也许过不了多久，两国突发战事，也许世上就没有安阳这个人了——雷坤做得出来！哪里还需要平衡？
“王爷不会的，金国是金国，安阳是安阳……一日夫妻百日恩。”郭嬷嬷一时感慨，“王爷怎的这番命苦？”
管事妈妈宽慰她半晌。
安阳拿了账本回去，不喜不怒，认认真真当功课做。
月儿想说话，被安阳压住了话头。
安阳：“什么都别问。大事是大事的做法，小事是小事的做法。”
月儿等人不敢说话了。
郭春怡院子里的佣人，也听说了这件事。
“……郭嬷嬷最疼的还是您。‘王爷夫人’只是拿了厨房的账本，对牌没有给她。”
郭春怡正在梳头。
她安安静静听着，梳子一下下从她的青丝流淌。
她听着佣人向她“报喜”，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她有张很动人的脸，五官明艳喜人。
“是安阳漂亮，还是我漂亮？”郭春怡突然问。
佣人一愣：“您自然是最漂亮的。不管是夫人还是陈妙常，都比不过您。”
“撒谎。”郭春怡淡淡说。
佣人：“……”
“安阳长得好看。”郭春怡说。
郭春怡一直觉得陈妙常很美，又妖娆妩媚，她不及陈妙常。
可安阳站在陈妙常旁边的时候，愣是把陈妙常比了下去。
安阳身上，有皇家用底蕴、金钱和宠爱培养出来的高贵感。这种高贵，刻在她骨子里，稍微不经意就流露几分。
如此气质，陈妙常和郭春怡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