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起进来后,连忙给官家施礼。
官家一摆手,示意他坐在对面。
赵起礼毕,却没有着急坐下,而是几步走到了那个娘子的跟前。
他看了几眼这个娘子,多少有些意外,忙问道,“这位娘子,敢问你所弹奏的,可是嵇康的《广陵散。》”
官家闻言,倒是意外的看了一眼赵起,说,“赵起,你还懂音律啊?”
赵起回身,看了看官家,连忙施礼说,“官家,臣也是略知一二。当年跟着老师,学习了一点点。”
“这倒是啊,朕早就听闻希范卿对乐理有很深的研究,有机会,朕也要向他讨教一二。”官家笑了笑。
赵起微微点点头,却又再次看了一眼那娘子,说,“这位娘子,我没猜错的话,你可是名震东京的谢玉英。”
“怎么,你认识她?”官家听到这里,忽然又大笑了起来,说,“朕倒是忘了,谢娘子可是京师头名花魁,想来你也是听过她弹奏的曲子了。”
赵起忙说,“我不认识,不过,我早就听闻,京城之中,唯有谢玉英谢娘子,可以将嵇康那首《广陵散》弹奏出另一番的韵味。”
“哦,郎君,你倒是说说看。”此时,谢玉英看向赵起,满脸都是好奇。
赵起想了一下,说,“嵇康的《广陵散》充满了激昂,悲愤,豪迈。体现出的,是嵇康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但,谢娘子刚才所弹奏的《广陵散》,却是变得缠绵,悲戚,状如一个失宠女子的哀怨,又若一个日日期盼郎君归来的娘子的忧伤。”
“好,说的好。”官家闻言,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激动的叫道。
谢玉英也是非常吃惊的看着赵起,呆呆的看了他半天,方才说,“郎君,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第二个能听出我曲中意的人。放眼整个东京城,奴怕也再找不出第三人了。”
赵起一听,连忙说,“是吗,那让我猜猜。谢娘子,这第一人,应该就是柳永柳郎君吧?”
谢玉英,东京城的头号花魁名妓。
赵起早在一年前,就听闻过她的花名。
就说,谢玉英却实和柳永是惺惺相惜。
谢玉英可谓是才貌双绝,她不仅能将柳永所写的词,吟唱的动听而传神,而是写的一笔蝇头小楷,曾多次帮柳永抄录诗词,拿去街头贩卖。
两人的爱情,也是东京城的一个重要谈资。
不过,赵起却不曾想,今日,官家竟然将她找来同船。
谢玉英没有回答,而是微红着脸,看了看赵起。
官家倒是大笑起来,摆摆手说,“赵起,那是人家的私事,你就别打听了,快点坐吧。”
赵起也不敢怠慢,随即过来,恭敬的坐下来了。
随即,张茂则上来,亲自给两人斟酒。
赵起有些诚惶诚恐,连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