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仿佛受惊般,慌乱的推让,“不、不用了——”
这?一吓还真让她噎着了。
旁边看戏的周知意和不明所以的赵娟见她突然一滞、脸开始涨红,顿时意识到不对?。
去拿杯子的、倒水的、拍背的,好一阵兵荒马乱,何萍这?才缓了过来?。
钟玲把水壶盖子转回去拧好,不禁失笑,“你啊,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是这?种性格,怎么还变内向了?”
刚松一口气的周知意闻言没?好气地?说,“那是她怕你——”
后?半句话被何萍抢白道,“我怕玲姐你介意我离开海林制衣厂,跑来?这?边工作。”
说着何萍还给周知意使眼色,让她别揭自己黑历史?。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钟玲温和笑着,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那张裱起来?的红裙评比第一名?的证书,“水往高处流,人往高处走,你跟着小?意干,确实比只是做个缝纫女工要好。而且我听说你要去参加青春美大赛?加油啊,我很?看好你的。”
何萍不由得触动,“玲姐……”
姚海林那家伙也配?!
何萍全然忘记曾经自己觉得姚海林这?人是那么的富足和成功,现在只觉钟玲人这?么好,姚海林那家伙居然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玲姐,看在你为我加油打气的份上,我也跟你掏心掏肺一次。”何萍也真诚起来?,“你真的要注意一下姚老板的言行举止了,毕竟制衣厂除了打版的戴师傅那老头之外,就姚老板一个男人,他还是个喜欢找年轻女孩聊天的个性……”
钟玲一愣,想起周知意之前也曾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现在何萍又这?样说,她们两?人都是在海林制衣厂工作过的,难道说姚海林的所作所为真的超出?了她以为的“热情?”范畴了吗?
“行,我会留意的。”钟玲若有所思?。
收拾了塑料餐盒,来?串门顺便吃午饭的钟玲就要回她自己店里了,周知意送她到南风服装店的门口。
一声鸣笛声响起,东坝街上的人们四下避让,将道路让出?来?,蓝色的卡车驶过,最终停在不远处的一家服装店门口。
齐廷铮从车上下来?,头发剃得比之前还要更短,面对?要他拉货的客人仍然脸上带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哎,是不是好些?日?子没?见他来?找你了?”钟玲正侧头去问周知意,余光就看到从卡车副驾驶上下来?的一个女人。
个子不高,娃娃脸的长相,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钟玲顿住:……什么情?况?
周知意又不近视,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她又不喜欢齐廷铮,此情?此景对?她来?说不过是寻常,很?是淡定的说,“我和齐廷铮前些?日?子就说开了,人家又不是不要脸,自然不会再来?找我了。”
钟玲惊讶,“你上个月去首都他不是还特?意追去了?”
周知意点?点?头,“就是回来?之后?说开的。”
钟玲更惊讶了,“那这?不才过去了半个多月?”
她转头又去看,只见那娃娃脸女人言行间都透露着和齐廷铮的亲近,钟玲的心情?一下子从惊讶变为愤怒,“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和别人谈对?象呢?”
周知意无所谓的耸耸肩,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谁叫人家是东坝街钻石王老五呢。”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何萍却是和钟玲同仇敌忾起来?,“那也不行!”
“那难道他要深夜痛哭两?个月、黯然神伤个半年,每个夜晚都在怀念我才行?”周知意说着,“我只是拒绝了他的示好,又不是我已经死了,不用给我守节。不对?,我又没?和他在一起过,当鳏夫都没?有他的份儿。”
钟玲和何萍震惊,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
“你怎么能说自己、额,那个字呢?”钟玲顾不上什么齐廷铮,拉着周知意让她快说,“呸呸呸,小?姑奶奶,你这?嘴上真是一点?都没?把门,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