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见白恋恋不舍地松了手,退开些距离,仍不死心:“就抱一会。”
“不行。”
“你好无情。”
“你确定无情的人是我?”
沈见白:“”
听出来了,苏杳又在内涵她。
沈见白闭眼,“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件事。”
苏杳嗓子里困意压不住:“没有。”
什么啊,她还没说呢,沈见白撇嘴,继续说:“刚高中毕业那会,我在医院救了个姐姐,上厕所的时候碰到的,很恐怖,那个姐姐晕在厕所,恰好就是我推开的那间。”
嗯,姐姐。苏杳清醒一点,听她说。
“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去探她呼吸的手都是抖的你知道吗,而且,我探不到她的呼吸!”沈见白现在回忆起来仍觉后怕,“我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这样,毫无生气,尽管我知道人的生死都有定数,总会有人从自己眼前离开,但还是很让人害怕,特别是当我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可以用那么大劲,能直接把人抱起来送去急救室。”
当时情况紧急,从发现人到把人送去急救前前后后不过几分钟时间,把人放在病床上后她手和腿都是软的,她没敢目睹急救的画面,她是落荒而逃的。
她当时不敢去问那个女人是否被救活了,因为害怕看到医生无力地摇头,也害怕听见医生用惋惜的声音跟她说:抱*歉。
“救活了吗?”苏杳启唇问了句。
“救活了。”
万幸的是,救活了。
“后来我去复诊,听负责我的医生提到这件事,那个姐姐好像得的是心脏有问题,治了很久很久,上厕所时突发性心梗才有了我撞见的场景。”
“复诊?”苏杳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你怎么了?”
“小手术,阑尾炎,出院后伤口有点疼才去复诊的。”她把手探到苏杳旁边,指尖一戳,“其实我很怕看到有人从我眼前离开,无论是陌生人还是亲人朋友,甚至是爱人。”
最后两个字,苏杳心跳漏了一拍,期待沈见白后面的话。
“所以我也不喜欢从别人眼前主动离开,”沈见白顿了顿,补充,“各种意义上。”
“可当有一天,我注定要成为那个远离大家视线的人时,我会很害怕,因为无论是离开的还是被离开的,都会很难受。”
她难得正儿八经的同苏杳说那么多想法,心里的想法,她不希望苏杳被一时的喜欢冲昏了头,而忘记以后的她们会以怎样的离别收尾。
同时,这番话她大概也在提醒自己吧。
气氛安静了很久,紧闭的窗户泄露了呼啸的风声,湖水泛起的波纹也会有声音,很清澈,像风铃。
冬天不会让每一个夜晚都会是安静的。
半晌,沈见白听见苏杳问她:“那我属于那三类里的哪一类?”
“什么?”外面声音太大,她听得有些走神,愣了许久没反应过来苏杳话里的意思。
“陌生人,亲人朋友,爱人,我属于哪一类?”苏杳第一次不敢去看沈见白,在入住溪水园的第一天。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暖黄的床头灯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又是长久沉默。
苏杳想,可能听不到沈见白的回答了。
起码在今晚。
“爱人。”
心跳如雷。
苏杳错愕地偏头,眼底震惊过后的委屈。
灯苏杳那边,沈见白肯定看不到这会她脸上的表情有多委屈,湿润的眼眶到底有多让人心疼。
“是爱人,苏杳,你属于爱人。”
一切好像都值得了,她等到了沈见白的答案。
“但”沈见白再次开口,“我接受不了有一天我会以你女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