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肇盯着窗户上两道影子，掌心贴着他的下巴，往颈部两边轻抚，可以摸索到中间的一小块凸起。
那是喉结，是姜屿臣的。
骆肇无意识在那里勾了下。
底下人“嗷”一嗓子叫出来，骆肇如梦初醒，立刻把手从他脖子上松开。
往后连退两步。
相比他这么大反应，姜屿臣倒没觉得有什么，刚才那一下主要是痒的。
抬头刚要开口，忽然想起骆肇昨天也很晚睡，早上还挨了打，忙起身，推着人往外走，“你下午不是还有卷子要写么。”
“现在还有时间，赶紧去休息室睡一觉。”
骆肇肩膀微动，往前走几步，躲开拂在他肩上的手，但只一下又给搭回去。
工作室的下午。
姜屿臣又去书吧了，上午没有量完的地方下午要接着继续。
杨宣出去谈客户，这里就只剩江北他们几个。
中途有人小声讨论，“你们说姜老板有没有女朋友呀？之前也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啊。”
“应该有吧，姜哥条件那么好，之前还有客户管我要过他私人手机号呢。”
“还真不一定，我觉得姜老板太忙了，不是在工作室就是跑工地，这样的人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啊。”
他们这边讨论的火热。
有人甚至转头去霍霍埋头做题的高中生，“小肇，姜哥他平常周末有跟谁出去玩么？”
又强调一句，“尤其是女生。”
骆肇想起只要休假，睡到大中午都还赖着不起的他哥，说没有。
人群里又有人感慨一句，“那就是真没对象了。”
江北搁旁边若有所思，道：“刚好我有个妹妹，性格好人长得又漂亮，感觉可以介绍给他。”
骆肇手里的笔转了一下，试卷中间立马戳出个小洞。
江北说完还不算。
手机划拉两下，端着走到骆肇面前，“小肇，快帮哥看看，这个妹子适不适合你姜哥。”
屏幕上的女孩一身鹅黄色大衣，齐刘海往里微卷，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杏眼闪着薄光，笑起来很温柔。
骆肇不会看女生，却也感觉眼前这个气质和姜屿臣有些像。
但是像也未必要在一起。
“我觉得不适合他。”骆肇眼睛垂下来。
“不适合么？”江北眨眨眼，把照片凑近些继续看，又道：“这不挺好的嘛，他俩脾气都好，在一起也不会吵架。”
他感慨完又拎着手机跑其他人工位上看。
骆肇本来卷子都快写完了，却在一道很简单的二项式定理面前停了笔。
吵架——
自己刚来江城那会，他和姜屿臣经常吵架，大多还是他挑起来的。
对方分明是脾气那么好的人，却也会因为各种事情跟他生气，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脾气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