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趁着黎漾没起床就走。
她面对黎漾的时候，总是很心虚，觉得自己骗了她。
陈红凤拎着行李箱，小心地扭开了门。
“等等。”江衍忽然出声。
“怎么了，儿子？”陈红凤立刻回过头。
江衍把客厅桌子上，摆放的一花瓶玫瑰，抽了出来。
“这个，扔掉。”
“……哦，好。”
陈红凤抿了抿唇，她还以为江衍要对她说几句贴心的话。
想多了。
她假装江衍的母亲，也装了两年多了。
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她觉得自己对江衍，还是不错的。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按理说应该很贪恋亲情才对。
可是江衍私下对她，总是冷冰冰的。
好像他天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他对外表现出来的安静，温和，陈红凤则是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那不是江衍的本心，而是，出自对正常人的模仿。
他更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竭力模仿着人类，悄无声息地混迹在人群之中。
被他盯上，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陈红凤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拎着玫瑰花，赶忙出了门。
离开江衍的视线，她觉得舒服多了。
七点。
江衍把书收了起来，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姐姐，我妈说不要打扰你，她已经回海城了。锅里有饭，你起来的时候记得吃。我去上学了。”
做完这些后，他穿上自己的发旧的校服，背着书包出了门。
到了学校，走进自己的教室，江衍觉得气氛不太正常。
同学们都在偷偷看他。
他心念一动，也没搭理任何人，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没有着急做下去，而是自己观察了下。
凳子上，桌子上，并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