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从窗户里透了过来，照耀在两个人身上，暖洋洋的。
外面的车声，说话声，各种声音，都在此刻清晰地落入他们的耳朵里。
那是一种，被世俗温柔环抱的感觉。
黎漾忽然又道：“我想起来你五岁那年，我去福利院的事了。”
江衍垂眸看她，“终于想起来了？”
“嗯。”
黎漾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不该给你画大饼，我走了后，你很失望吧？”
江衍笑了。
他换了个更为放松的姿势，道：“要我说实话吗？其实也没有，因为我想到了。”
黎漾“啊？”了一声。
“嗯，在你之前，曾经有很多对夫妇来福利院领养，有的也曾看过我，所以我知道国内的领养条件。”
“像你家这种有子女的，是不能再领养孩子的。”
黎漾瞪大了水眸，“你既然知道，那你当时还顺着我说？”
“我想起来后，搞得我可愧疚了一想到答应了你这么重要的事，转头我又把你忘了，让你孤独的等了好多年，我就……”
看着江衍那双如深渊般蛊惑的眸子，黎漾抱怨不下去了。
江衍歪了歪头，“因为我看你兴致勃勃的，不好意思给你泼冷水嘛。”
“而且那一刻我就确定，以后我肯定去找你的。”
“我还以为我找到你，和你一说，咱们就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我……我想得太简单了。”
江衍声音有些低沉，“我刚到京城的时候，曾经假装发传单，见过你一次。”
“还套过你的话，但是我发现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然后我迅速思考了一下，觉得我对于你，就是一个陌生人，我贸然说你小时候想领养我，你肯定会觉得很好笑。”
“我又比你小七岁，又不能想办法成为你的朋友，同事来接近你，所以我才雇佣了陈红凤，筹划了那个局。”
他认真地看着黎漾，“还要我为这件事道歉吗？”
他说话的语气，黎漾也陷入了回忆里。
没等江衍说完，她就恍然大悟。
“对我想起来了，那一天我大学毕业，和同学们出去吃饭，你曾给我们发传单！”
“当时我们还讨论过，说那个小孩儿怎么那么好看啊。”
黎漾这才明白，为什么她后来看到江衍，总觉得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没想到他就是那个派发传单的孩子。
江衍平静地接口，“我对你说我来自云城，你有没有去过云城，你说你从没去过，但是云城很漂亮，你以后会去旅游的。”
“看你那副敷衍的表情，还有挽着宋文景的手，我的心都凉透了。”
黎漾有些尴尬，她讪讪地解释：“那时候你就是个很瘦小的孩子，我又有男朋友，没有对你太关注也是很正常的呀。”
江衍慢慢俯身过去，把她压到身下。
“以后不准忽视我，更不准忘了我。”
黎漾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腰，“知道了。”
她好奇地问道：“你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只不过偶然的一次相遇，他怎么会念念不忘了那么多年，以至于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