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白色衬衫低头走出小区大门时,有一辆一看就很贵的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打开,一个时尚大气的女人摘下墨镜对她笑笑,“上车。”
送她去学校的路上,她送给她一条红色的连衣裙,那条连衣裙那么美丽,层层波浪泛着一看就很贵她不敢触碰的光,让她成了那天的公主。
“阿姨别的没有,就裙子多,这些都是你的,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穿男装阿姨也给你,还有你姐姐,那个小仙女。”
一天晚上,发现把她赶出去后,她在吃面包店阿姨给的面包,林智远瞬间失控,没等到回家,在外面发疯地踢她打她。
她早就习惯被打,也知道他一定会打很久,蹲在地上抱头等待着,可林智远只打了她两下,就被一个重重的公文包砸开了。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挡在她面前,手指直指林智远流血的鼻子,“你再打一下试试?我是律师,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打她一次,信不信我把你送进监狱?”
她身后跟来的小女孩,踮着脚吹她额头上的伤,细小温暖的气流拂过她火辣辣的伤,小女孩说:“姐姐不疼,袅袅吹吹。”
……
她感受到越来越多来自小区新住户的温暖善意,日子不再那么难熬,她甚至可以做一些明亮的梦了。
可是,可能她这辈子注定不能没命过好日子。
外婆晕倒住院,医生说她活不过三个月了,在妈妈各种屈辱地请求下,林智远终于同意让她们回去看看,把她接到北城治疗。
外婆得了外阴癌,明明早在几年前就感受到了疼痛,开始出血,可她一直忍着不去医院,也不告诉任何人。
在她看来这是非常丢人的病,她宁愿在疼痛中等死,也不愿意被别人知道,何况是接受那么多人的检查和治疗。
林智远经常把嫌弃表现得很明显,“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这种病,是年轻时候落下的,还是老了还不检点?”
那个一辈子清清白白,被灌输了一肚子女人忠贞思想的老人,那天哭着离开了,她一路哭一路哭,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在车来车往的北城出车祸死了。
医生说她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幸好,太好了。”
接着就是姐姐高考结束,她考了特别好的成绩,在林智远的注视下报考了一所本地非常普通的大学,在志愿填报结束前最后三分钟,在老师的帮助下,改成了上城一所名牌大学。
录取通知来那天,林智远发疯般地撕了姐姐的录取通知书,剪毁了姐姐的身份证,把她们三人关到了外婆村里的房子里。
她和姐姐一起挖了一个洞,在那个圆月夜晚,用流血的手指把姐姐退出去,注视着她逃进了夜色里。
姐姐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没有钱,她不知道姐姐最终有没有上成那所大学,再次看到姐姐,是在同学的手机里。
漂亮得像天使一样的姐姐演了一部偶像剧的女二,一夜爆红了,被那么多人看到,被那么多人喜欢。
她开心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一整夜睡不着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口大口喘着气。
那个密不透风的黑黑沉沉的茧房,终于被划开了一道裂缝,有可以呼吸的空气和可以看到远方的光线进来。
一夜没睡的她,第二天早上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林智远手机里正播放姐姐演的电视剧。
他没有看电视剧,他正在看桌上一张张姐姐的照片。
控制欲变态的林智远把姐姐拉进惩罚室惩罚后,有时候会拍下姐姐被打后的样子,这样好像能让他更满足,姐姐全身的伤他都会拍下来,所有很多是姐姐没有穿衣服的。
他嘴里叼着烟,粗糙的手握着伤痕累累的裸照,看着手机里美丽自由的女孩发出兴奋的笑。
车雨雯听到了天崩地裂的声音,她疯了。
“姐姐的妈妈是个美丽聪明的大学生,她被打断双腿,死在困了她半辈子的床上,因为她不是个男孩,父母可以为了名声和钱财舍弃她。”
“外婆一辈子清清白白,被灌输了太多所谓好女人的思想,重病不敢去看病,死于一句不检点的嘲讽。”
“袅袅死于她不是个孙子。”
“李阿姨事业毁于她是个女人。”
“刘阿姨因为是个体弱的女人被男人施虐时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