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上仙！”
“苏某想入仙道！求长生！”
他没有犹豫，这正是他所求，来的直接，来的实在。
李幕收起了鱼竿，问道：“可你如今，不正是走在仙道之上吗？”
苏牧云怔了一下，喃喃道：“什么……”
李幕说道：“画卷之上不会凭空就有笔墨，若论求仙而言，你还需要多再想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牧云恍惚间反应了过来。
所以，他这些年走遍天下，为那画卷之中增添笔墨画卷，同样也是走在仙路上。
真正神异的而非是画卷，而是他这个画者。
也是因此，他才能借用那画卷之中的杀气戾气，在这江湖之中，成就君血刀之名，他借这世间之气，何尝不是行神仙之举。
苏牧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苏某愚钝，多谢上仙指点。”
“我并没有指点你什么，但你说自己愚钝，却又不假。”
李幕直言道：“想要求仙问道，那至少得有一些该有的判断，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苏牧云愣了一下，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幕说道：“你求的是仙，还是长生？”
“我……”
苏牧云愣了愣，问道：“上仙，不知这二者可有区别？”
“登仙之人，不见得就能长生，这并不能增添多少寿元，就似习武一般，只在于力在何等境界。”
苏牧云张口道：“那这世人苦求长生，到底求的又是什么呢。”
“是对生死的执念。”
李幕说道：“这对于仙道而言，也并没有什么错，心向大道，求长生，何尝又不是道心呢？关键的在于，自己如何去想，如何去做。”
“是为寿元求仙，还是为了解开枷锁，又或是因为仇恨，世人都有理由，所以你呢，你为什么要求仙？”
苏牧云怔在原地，陷入了长考之中。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求仙。
世道之中，有太多太多的人为了仙之一字追逐不停，那些人人求而不得的东西，故而也就成为了所有人都想拥有的。
所以当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苏牧云便会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一步。
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往前走这一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并没有一颗求道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