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也有今天!
他凑到冬宁邦身边,止不住笑:“哈哈哈你可别让那小子发现了,反应过来可就不跟你比了。”
冬宁邦把他胳膊从肩膀上拿下来:“你还以为他没发现?就他那脾气,恨不得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觉得没什么他办不成的事,骗子给他拐了他反手给骗子窝都端了,输了能服气?”
程泰:“……”
合着冬烈知道啊……程泰讪笑,看着冬宁邦眼角透着的笑,缩缩脑袋,有点背脊毛毛的一溜烟跑了。
幸好这家伙性子正,不搞那些乌烟瘴气的,要不他程泰哪里斗得过?
冬烈当然已经明白,可恶的冬宁邦是故意给他下套!
分明就是稳操胜券!
然后就笑眯眯的看着他输。
可恶!
太可恶了!
可是呜呜,怎么就输了呢?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凭什么他指挥高密度高强度的多线程任务就比不赢他爸?
少年人晚上气得偷偷咬枕头。
然后暗搓搓复盘研究一番,第二天又雄赳赳气昂昂的杀过去。
他还不信这个邪了!
连可恶的卖身彩头都答应了一串。
“行了,这次就做两百个俯卧撑吧。”冬宁邦看着屏幕上终于出现的【胜利】标识,暗暗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他带着些“差点翻车”的后怕站起来,面上不动声色,佯作镇定自若地悄悄远离了点电脑。
还笑着睨了冬烈一眼。
冬烈:!
又做完了两百个俯卧撑,今天运动量狠狠超标的少年人直接趴了下去,手臂因脱力无意识颤抖,被汗水氤湿的背脊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冬宁邦余光注意到他的固守和沉默,端保温杯喝茶的手顿了顿。这小子从小没受过什么锻炼,会不会太猛了一点,又一直输,不会真给打击到了?
茶水连嘴唇都没碰湿,冬宁邦脑海里来回思索着。
很快,冬烈手一撑翻身仰躺过来,脸颊上铺着一层湿漉漉的薄汗,冲他笑得露出雪白地牙齿,眼睛热烈又明亮,透着股锐气,看不出半点挫败。
“等我赢了,我让你到楼下院子里做蛙跳。”
冬宁邦脸黑了。
去楼下院子里做蛙跳?
你小子还喘着气呢,就敢放狠话?
冬烈得意笑着看他:“我看出来了,不是我有多少破绽,或者对某个点的安排不好。只是相比你来说,我对全局的把握不够强。”
他反复思考了每一次情况,绝不是他那条线布置得不够巧妙,或者想法全部被看破,被压制,只是因为他过于专注想着布置每一条线,以至于多线之间的调度和配合都稍慢一步。
在高强度高密度的指挥里,机会稍纵即逝。
他得学会分神。
一心两用,一心三用,甚至一心十用。
冬宁邦微怔。
他这样一直赢,倒不是为了那点彩头,也是想磨一磨这臭小子的耐心、细心,别自满。只是没想到,在一次次失败的情况下,看着都气到跳脚了,还能不被负面情绪冲昏头脑,想通自己失败的根源。
这并不简单,要一次次复盘失败的细节。
冬宁邦见过太多人,压根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糊弄过去,或者逃避,要么囫囵吞地当做没发生过。
“哈哈我已经想通了!!等我去练练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再学学一心多用,就换你去下面院子蛙跳一圈哈哈哈我到时候要吆喝大家都去围观!”
冬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眉目间全是得意亮堂的大笑,眼里都透着兴奋期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