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果断道,承认自己也迷恋于同她唇齿交接的感受,“是我自制力太差,每次跟你接吻,都情难自抑。”
早就被她发现的事,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在彼此相连的情况下,岑稚许的大脑像是落了鼓,敲击声传达至心脏,身体也随之意动。
抛却皮相的蛊惑,谢辞序这个人,天生带有可不磨的铮铮傲骨,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看掠夺者温柔,禁欲者沉沦,就已经足够令她着迷。
岑稚许借由他拦在她腰际的力道,缓慢地、划圈似地挪动,看他胸前肌肉鼓涨,永远疏离倨傲的面庞浮出丝丝难以纾解的戾气,心里别提多痛快。
谢辞序锋芒毕露的警告都被她轻飘飘化解,他拿她一点办法就没有,为了听真话,纵容她将自己当成抚慰的玩具。
指骨克制地寸寸收拢,却并没有制止她,“我屡次拒绝你,是觉得你对感情和欲望的诉求南辕北辙,两者的推动不对等,我们在这件事上的进展太快了。”
“你觉得太快,那就想办法放慢。恪守你的底线,不要让我抓住任何可乘之机。”她欣赏着他的失态,犹如观赏一枚无暇的璞玉,“那现在又算什么?是你自甘堕落,还是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说到这里,她话锋温和地一转,“我没有模糊重点,也不是故意歪曲事实。你所见到的我,才是真的我。”
“也就是说,有一部分你,是假的。”谢辞序抓住她的漏洞。
对上那双乌沉幽暗到仿佛要将她吞噬的视线,岑稚许知道终究还是躲不过,他这样的人,逻辑和条理无比清晰,只要他不愿,没有人能让他落入圈套。
她摊开真相的一部分,“你得到的消息没错,我两年前就毕业了,在国外读了一年的硕士。但是专业不喜欢,环境不适应,各种压力堆积,我瞒着所有人休了学。”
“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跟晗景两个无业游民一拍即合,她带我加入她的社交圈,我陪她消磨时间。”接下来不得不提及另一个名字,但这是圆话的关键,总归也避不开的,岑稚许索性道:“刚出国那阵,我向傅斯年提了分手,他后来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职业规划,我并不清楚。”
谢辞序:“三个月?”
措不及防的发问,让岑稚许怔愣半秒,“真的只谈了三个月。所以,什么刻骨铭心,走不出失恋的阴影是假的。”
见他面上的阴霾转霁,岑稚许补充道:“我那么说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让你心疼的同时,记住我的名字。”
谢辞序嗤笑一声,赞许的话听起来冷冰冰的,“看来岑小姐经验丰富。”
岑稚许挽唇,“过奖啦。也就是从无败绩而已。”
“跟他们也date?”
她好似没听懂他话语中的醋意,他不愿给她先前那种积郁着怒气的颠簸感受不要紧。反正这种事,双方任一付诸精力都能获得快感,不至于让她深感被动。
岑稚许扶着他的肩,学着接吻时九浅一深的技巧,吐出来的比吞进去的还多,如此反复,攀着他的肩自给自足。
值得一提的是,谢辞序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哪怕她没有品尝完全,留了大半截在外,也足够她消化了。至于他,究竟是得到了满足,还是被她折磨得愈发难舍,都不要紧。她舒服就够了。
这种精神胜利法,极大程度地将她本就所剩不多的同理心冲淡。
“嗯?”她眯起眼睛看向他,“你说什么,刚才没听清。”
回应的姿态很不走心,只是用来安抚他的甜枣罢了。
“谈过多少任男友。”谢辞序声音低哑,蓦然顶到她眼角都溢出泪花,“我保证不会吃醋。”
他率先抛出承诺的前提,仿佛对她的措辞早有预料。倒真应了他那句话。
是她驯服的裙下之臣,亦是被磨平了棱角的烈性犬。
不得不承认,男性在这方面的天赋几乎拉满。
她前面磨磨蹭蹭折腾好半晌,对比之下,都不如他裹着浓重妒意的沉入来得刺激。
懒惰浮生,她现在懒得动了,只想坐享其成。
岑稚许趴在他沟壑分明的腹间,手指从两根,逐渐数到全部用完,在谢辞序愈发沉冷的注视下,施施然一笑,“坦白说,数不清。”
谢辞序是真的被气到头疼,“数不清?十根手指头都不够你数?”
按照她迅速冷却的劲头,连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几个。
甚至还会出现搭讪要完联系方式后,对方不动声色地说,“阿稚,你的口味还真是一如既往。”乌龙闹出来,她才发现,哪是遇见了天菜,分明就是冤家路窄。
爱吃一个口味的炒饭也是错吗?真要论起来,不少人还会夸她专一。至少她没有今天钟情于细面,明日又换成冷餐,大后天改成汉堡。
她只是。想试试哪家店更合自己心意。试错成本不高,何必花时间内耗自己。
岑稚许思索两秒钟后,收拢指尖,转而漫不经心地拨弄他的喉结。
“是你想听真话,听完又要吃醋,玩不起。”
“是。”谢辞序拧着眉毛笑,含沙射影似地藏着冰,“我活该。活该问你这些,纯粹是没苦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