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序呼吸微滞,声音哑上半分:“我看看。”
岑稚许没明白他的意思,潋滟着一双漾着水色的眸,想起昨晚被他用牙齿轻咬的丝丝疼意。是有些担心,大大方方地自第三颗纽扣往上解。腕心蓦然被按住。
黄昏时节,似乎比平时更易引人浮想联翩,谢辞序声线微哑,“我说的是,底下。”
“先前怕吵醒你,不好分开你的腿检查。是我不知节制,要了太多次,如果肿得严重,可能需要用点消炎药。”
他说得一本正经,岑稚许却犹如受惊般,从他腿上弹坐起来。
见她这么抗拒,谢辞序也没强求,将厚实的浴袍盖在她肩侧,“你要自己检查也行。待会别出来,你定的餐大概到了,我去取。”
纤秾有度的腰线就这样被人无情挡住,唯余一双犹如人鱼初上岸时的双腿。虽然少了几分曼妙的风度,但好歹保住了温度。
岑稚许视线慢悠悠地下移,落在高昂之处,唇角翘起清浅的弧度。
“不让辞哥操心,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刚开完荤,真要让你检查,恐怕跟折磨差不多吧?”
谢辞序鼻尖溢出嗤声,说她没良心。
等他拿了餐回来,岑稚许倚在套房里侧的门边,表情写满了不悦。
她定的这家餐厅每天外送的餐食有限,盛放汤汁的盆是烤瓷做的,需要架在不锈钢小圆架子上,用酒精灯复烤,其他菜色也有各自对应的盒子,摆盘精致,却也很麻烦,谢辞序只能挨个取出布菜。
他没注意到她的情绪,等餐桌都摆满了,给她拉开凳子,岑稚许却坐得离他三尺远,也不同他说话。
“我哪得罪你了?”
谢辞序问得诚心,记忆在脑子里倒带,倏地叹了口气,连人带椅子地拖回身侧,“餐是你点的,是有点凉了。但是这个天气,后厨还要顾及菜品色相,路上颠簸送过来,保温程度的确难以控制。”
温沉的音调很是悦耳,他搭在餐桌上的手还带着她送的宽戒,如今又妥帖细致地为她做了不少事。
她只是刚才照镜子时,发现脊背后面全是深深浅浅的吻痕。有一枚更是留在了后颈,要不是她绑头发时看了一眼,估计就顶着这枚吻痕回家了。
倒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他坏到透顶,用这种方式来宣誓主权。
不经过她允许,偷偷摸摸的。
“主要还是你摆出来花了太多时间,手脚不够麻利。”
“是。”谢辞序似笑非笑。
岑稚许还在接机拱火,“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你这样连去餐厅都应聘不上。”
“我要是失业了,应该做点什么好?”
他根本不知道火药桶在哪里,顺着话题问下去,一脚踩下去,踩中了个哑炮。
“跟我吧。”岑稚许说,“负责给钟表的机械零件上油,检查轴承,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打发去给刘老团队修理设备,细致活和体力活搭配,有助于你全面发展。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或许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项。”
岑稚许还在问什么,他把人搂进怀里,唇已经压上来,不同于以往的强势霸道,只是用舌尖柔缓地往里缠。他有意哄她,岑稚许也没抗拒,唇瓣轻轻翕开。
她这样配合,倒更方面他将厚舌往里伸,高挺的鼻梁暧昧地摩擦着她的肌肤,浅淡的气息沿着颈侧下移,钻入领口里,弄得她有些痒。
岑稚许往回缩了缩,他便吸着她的唇瓣,如同在品尝一块肥美柔滑的三文鱼,味道甜滋滋的,让人止不住地上瘾。
水声溢出,岑稚许逐渐乱了心神,软趴趴地将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
其实无论是深吻,还是这种柔情蜜意的含吮,都各有不同的滋味。前者能轻而易举地勾起旖旎心思,犹如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作为前调的催化再合适不过。后者则是单纯地服务于她,是很明显不会直奔主题的,带着细水长流的抚慰。同样很舒服,没有高下之分。
谢辞序轻喘的气息声落在耳边,举止绅士,“哄好了吗?”
岑稚许随口说了个数字,“一般般吧,进度23。”
“要不你先告诉我,我具体错在哪里了,才好对症下药。”谢辞序配合道。
说起这个她就来不高兴,岑稚许顺势撩开发尾,扭过身要他看明晃晃的罪证。
“这个位置别人看不到。”谢辞序淡声。
“看不看得到不是重点。你想种吻痕,我又不会阻止你,但前提总得让我知道。”
“阿稚。”
他突然唤她,岑稚许没好气地扫过去,颈侧攀上一截指腹,细细摩挲着,听见他马后炮般补充道,“请问我可以在你这里种吻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