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小兔子回来会愤恨地瞪着自己,或者冷漠地与他保持距离。甚至是干脆不回来了。
可是面前的小兔子,除了面上有些伤心难过以外,并未有其他的表现。
两人来到书案前坐下,
跳动的烛火映在两人的眸子里。
隗泩十分认真地望着路行渊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道:
“有一些事情,我想应该与殿下明说。”
路行渊的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在隗泩回来之前,他几乎推翻了原来所有的计划,甚至连“关兔子的笼子”都选好了。
却听隗泩道:
“我得了失忆症,几乎忘了所有的事情。”
路行渊眉头动了一下,
小兔子得了失忆症?
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隗泩接着道:“如今隗家的事情我记起了许多。隗家和殿下的祖父家有仇。不管屠隗家满门的是何人,是不是丘老将军的遗党。仇,我一定会报。”
“殿下若要阻拦……”
“杀了我?”路行渊声音冷得吓人。
“说什么呢?”
隗泩生气地在路行渊的手上拍了一下,又紧紧握住。
“我哪舍得杀殿下,殿下可是我的心尖尖。”
“隗家和殿下的祖父家有仇。但我与殿下无仇。”
“殿下若要阻拦,便要看殿下拦不拦的住了。拦得住,我便想其他办法继续报仇。”
“我很贪心,仇我必须报,殿下也只能是我的。”
“泩儿……”
路行渊眼里的冰冷正渐渐淡去,
“泩儿要复仇,无论何人,皆该杀。”
在隗泩回来之前,他预设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场景。
他想好了,今晚小兔子若不回来,他便去将人抓回来,关起来。
即便小兔子挣扎,即便痛苦,他也绝对不会放手。
他说过的,只要小兔子留在他身边,其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