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被温把酒脸上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给逗乐了,他确实是不会特地花时间打理头发,之前头发更长时甚至蓄过长发,一切都只是图方便。
“你想看我的眼睛?”
“昂!”温把酒用力点头。
“啊?不对——”
“行,我剪头发。”
温把酒话没说完就被沈肆的回答给堵住了,她有点懵地“啊”了声,后知后觉地发现沈肆这个问题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想不明白。
给流氓擦了羊毛,又吹干之后,已经到了晚自习的时间。
温把酒的家庭作业早就在课间完成了,今天晚自习又是朱时来上,她理所当然地翘了晚自习回奶茶店里吃饭。
温温的茶一般营业到实验中学下晚自习,晚自习结束后会有一波学生来买奶茶,这是一个小高峰期。
店里唯一的员工涛涛已经下班回家了,他脑子比常人笨一点,天晚了回去田沁月女士也不放心。
温把酒在店里边吃饭边同田沁月女士闲聊,将今天白天吹唢呐拉二胡的事儿当乐子同她说。
田沁月女士只嘴角含笑,安静的听温把酒叭叭叭。
“对了,爸爸最近很忙吗?怎么都没见到他来店里了?”
温原律师的工作时间非常固定,除非有特别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到点下班,下了班就会过来到奶茶店帮田沁月女士的忙,但是这段时间,温把酒每次翘晚自习过来,都没看到温原大律师。
“你爸爸最近在忙一件案子,魏雨心的案子。”
说到这事儿,田沁月女士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下去。
温把酒夹菜的动作一顿,几乎温原接手的所有案子她都有所了解,但也只有魏雨心这个名字让她最为印象深刻。
这个案子还有之后秦莓的事情,几乎让温把酒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低迷状态,就像是之前和沈肆去草莓园摘草莓,看到一个未成年女孩甘愿和一个有钱的成年男子在一起,都让她觉得气闷和无力。
有一些女孩子遭遇了无妄之灾,光是每天努力地活着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可同时,却有一些女孩甘愿放弃自尊,低下头颅。
或许有些人是有难言之隐,但相当大一部分人却只是因为贪财虚荣,想要那一点黄白之物。
温把酒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她怎么了?是想要给她爸爸减刑吗?”
田沁月女士摇头,“不是,她要告对方强。奸。”
温把酒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魏雨心当初不是没有机会去告对方,但是错过了最关键的时机,她第一时间就去洗澡,洗掉身上的印记,一星期之后才回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最后也只能败诉。
“她之前都败诉了,现在如果没有新证据的话,怎么可能上诉成功?”
田沁月女士叹气,“是这个道理。所以你爸爸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和她找证据,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怎么找的。”
温把酒不说话了,闷头吃饭。
“吃完了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不开店了吗?”温把酒直愣愣地问,“不是都要到九点半晚自习下了才关门?”
“我们家的小宝贝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啊。”
田沁月女士笑了,眼角的鱼尾纹浮起。
“妈妈开奶茶店不就是因为你爱喝奶茶?开到九点半也不是为了多赚点钱,只是因为我们家温温正好下课而已。”
温把酒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无数次她都在庆幸自己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能够拥有完整幸福的快乐童年,拥有足够多的爱,能够抵挡住过去和以后,已知和未知的黑暗。
“好哇!我们回家吧妈妈。”
今天的回家路程似乎比往常更短,更加轻快,田沁月女士将蓝牙耳机分了一只给她,她开着沈肆送的小蓝玩具车,好像是骑在音符上慢慢回家。
温把酒心情一好,自觉性都会高许多,回到家就开始刷卷子。
虽然她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前列,但也并不是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仅仅靠着一点聪明就能得到第一。
哪怕是满分的卷子,她都会拆开知识点分析,思考可能延伸出来的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