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破题,朱时认认真真扫盲似的讲了一分钟,他的物理满分同桌更是一副遇到难题似的样子,啃了三分钟的指甲,愁眉苦脸的。
虽然来上课的次数不算多,但沈肆也清楚,温把酒是个讲究效率的人,如果听课都是百分之二百的听,如果去玩也是彻彻底底的放松。
不会像现在这样,抓着笔看似在学习,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还时不时地偷瞄他。
温把酒现在这状态不对。
她藏着事儿。
朱时还在絮絮叨叨的讲课,沈肆闭上眼,继续盘着核桃。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温把酒这种复杂的情绪维持了有三四天,自从周一女生节听到裴佳敏的那一番话,又收到沈肆放在置物柜里的巧克力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这种焦躁的状态。
她本来是想要好好捋一捋的,但是沈肆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都隔三差五地翘课,上学全靠缘分,结果这一个星期下来,都到周五了,他除了周一翘了几节课外,其他时间都来了,连晚自习和午休都没缺席。
她这人情商本来就不高,对感情上的东西也迟钝,沈肆一直在她旁边,就像个巨大的干扰器,她根本就捋不顺。
急起来时候甚至想要拽着沈肆的校服衣领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喜欢我为什么不给我表白啊!!
算了,也就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她根本没胆子实施。
更何况,她不知道沈肆回答之后她该如何应对。
温把酒收回自己盯着沈肆的目光,沉沉地叹了口气。
“遇到什么事儿了?”
沈肆忽然睁眼,冷不丁地出声。
温把酒被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
“没、没事儿。”
这话一听就是假话。
沈肆的耐心有些耗尽了。
他这一周按时按点地来上课,就是想等温把酒开口,不管是什么麻烦事儿,只要她开口。
但他没想到温把酒这么能藏事儿,都到这份上了,还不说。
盘核桃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咔擦咔擦地响。
现在是下午二十分钟的大课间时间,学生都出去走走活动活动,也有的争分夺秒的学习或是补觉。
算了,还有时间耗。
“你有事情瞒我。”沈肆换了个问话,“瞒着什么事儿了?”
温把酒假装平静镇定的表情瞬间破裂,像是一面微笑镜子,一下子摔的四分五裂,只留下伪装下的表情。
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极为僵硬地摆放校服裙摆两边。
她不擅长撒谎,尤其不擅长当面撒谎。
温把酒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比跑完八百米后还要剧烈。
她要怎么说?
说肆哥我就是怀疑你喜欢我了。
这说出口不得当场社死?更何况这也确实只是她的猜测,除了巧克力外,沈肆和她完完全全就是兄弟间该有的样子。
万一结果是她自作多情,那得多尴尬。
“真没事儿,我怎么可能有事儿瞒着肆哥啊。”
温把酒硬着头皮撒谎,完全不敢看沈肆的目光。
她随意地抓起一支笔,装作要认真学习的样子随便翻开一本习题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有我不说,肆哥就不会知道。
“那你这一周。”
沈肆顿了一下,“为什么总是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