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长眼。”沈肆避而不答,轻笑着附和,“不过放心,以后结婚,一定会请你。”
温把酒答的毫无破绽,“那我一定包个大的。”
礼尚往来一般,沈肆也问:“你呢?定下来了吗?”
这话问的太妙,温把酒回道:“医学专业,太累了,没法一心二用。”
沈肆笑问:“英国的临床医学学业负担这么重?你这么聪明都负担不了。”
温把酒谦虚道:“哪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想要争取第一嘛。”
摩托赛场上,劳燕分飞的旧情人客套地叙旧,杯酒释兵权似的,交谈试探间仿佛便和过去、和彼此统统和解,豁达的不可思议。
温把酒买了饮料,沈肆口头指导她骑摩托,到分别时,甚至还互换了联系方式,相谈甚欢一般约着日后有空再聚。
关上车门,出租车越开越远,后视镜里已看不清人影。
应桃玩了一晚上,靠在椅背上,朝身旁瞥了一眼,有点无奈地叹气:“都这么远了,能不能不要虚假微笑了?嘴唇都黏在牙齿上了吧!”
温把酒后知后觉地抹了抹,才发现因为假笑的太久,嘴唇和上牙都黏在了一起。
她拿出包里的水杯,润了润,欲盖弥彰地道:“和多年前的老同学见面,总得保持微笑吧。”
应桃半点面子没给,“这就是教坏你买彩票的人?”
温把酒一口否认:“不是。”
“你就装吧。”应桃是一个字都不信,“你俩那氛围,李冬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才非要拉着我去看裸男,让我别当电灯泡。”
温把酒苦笑:“有这么明显吗?”
应桃说:“嗯,你就差在脑门上刻字了。”
“好吧,不过没关系,他也应该是放下了。”温把酒闭上眼,疲劳感汹涌而上,“我这边,等你婚礼结束,也要回英国了。”
应桃咂咂嘴:“不搞个旧情人破镜重圆什么的?”
“才相亲完,什么还没定下就过来买婚纱,应该是很喜欢。”
温把酒声音越来越低,懒洋洋地望向车窗外,“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家都要开启新生活了,这破镜重圆不了。”
应桃从包里翻出纸巾,“你嘴倒是硬,有本事倒是别哭啊!”
温把酒对着她笑,“没哭,是干眼症犯了,润润眼睛。”
从摩托赛场回来后,沈肆才终于打开手机,点开温把酒的微信页面。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着昏暗的手机屏幕光线便坐在沙发上翻看。
高考结束分手后,温把酒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户,沈肆找过高宽要联系方式。
“以后都要留在英国了,当然要在英国办卡,留着国内的手机号干什么?”
“况且你们俩都分手了,现在纠缠着不好吧?”
后一句提醒,几乎打碎了沈肆所有的尊严。
确实,如果选择定居英国,那留着国内的手机卡确实用处不大。账号注销了还可以重新再建,朋友没了联系方式还可以继续加。
由新到旧,列表里差的怕是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而现在,兜兜转转,沧海桑田,又以“朋友”的名义存在对方的列表里。
沈肆点开温把酒的头像,放大,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蓝天图片,估计是在英国拍的,毕竟多雨的国度里,晴朗也变得难能可贵。
点开朋友圈,里面背景部分是默认的空白,签名也没设置,再往下翻,发的动态却不少、
幸好,温把酒没弄什么朋友圈仅三天可见的设置,又或者是一小时前才刚刚加上,还来不及对他设置权限。
她应该是把朋友圈当成一个记录生活的工具,几乎不超过三天都会有一条动态。最新的一条是今天中午发的,拍了一张会议宣传图,没有配文字。
这张图片里会议宣传图占据百分之九十,剩下百分之十是背景,沈肆放大看了一下图片边角处,确定这后面的背景是A大会议厅。
A大的医学院在全国能排前三,在国际上也算有些名头,她在*英国读书,这次回国是短暂地参加会议,还是来做交换生的?
沈肆不敢多想,滑动着,继续往下看第二条动态。
下面一条的时间是五天前,定位是在英国,配图是一只小猫在路边的椅子上晒太阳。
沈肆翻了有三四个小时,将温把酒的微信账户一直翻到最后一条,时间是七年前,一张蓝天的图片,和她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