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宁家二公子宁宽身着温暖的袍子走在长街上。这里是临京城,临京、临京,顾名思义是挨着京城的。京城里的繁华到了这里并没有止步,依稀可见热闹非凡的场景。唯有他走的这条街是例外。这条街是宁家的产业,好些年前,整条街的铺面都被宁家买了下来。因为这里临近京城,又处于城中繁华之地,整条街的租金收益都十分可观。之前宁成海愿意把整条街的铺面都给赵家,诚意是足够的,可赵家并没有买他这个面子。可是这段时日,本该热闹非凡的街道却十分冷清。同样冷清的,还有宁家二少宁宽的心。赵家的报复果然来了,这条对方没有接受的长街铺面接连出事,不是失火就是被帮派人士接连找茬。对方的报复很狡猾,让人抓不到把柄,却如苍蝇般恼人。一来二往,店铺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有的关了门,有的干脆退了租去其他地界了。任谁都看得出宁家是得罪了人。还在观望的店家自然是在等待宁家的手段。宁家生意做得这么大,不管是明面上,亦或是暗地里都有关系。看着这萧条的长街,宁宽揉了揉眉心,对着手下说道:“让店家退租吧,损失全算我宁家头上。”【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安卓苹果均可。】说这话时,宁宽神情无疑是痛苦的。在确定了报复对象是赵家后,父亲毅然决定关掉这片产业。这等于向赵家再次示弱了。宁宽清楚这条街的价值,如今他难受的不只是这片产业会就此荒芜,而是那份憋屈。这次出手的应该是赵家的几位少爷。关掉一条街的产业对于宁家并不伤筋动骨,可惜这有关脸面。宁家的产业遍布大盛朝各地,那么多生意人愿意和宁家混在一起,皆是因为宁家是一棵大树。如果这种事多了,那在那些人心中,宁家这棵树就倒了。到时候宁家做生意就寸步难行了。不过听闻了父亲训戒之后,宁宽唯有选择隐忍。本来还在观望的店家得到消息后,皆是唉声叹气的模样。他们有的人在这里做了很多年生意,其中更有不少老字号,这一搬地方难免伤筋动骨。不过宁家人给的赔偿痛快,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有的店家看着铺面,竟哭了起来。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生活都在这里,难免会生出感情。陆陆续续有人拖家带口离开,有的离开时向宁宽拱手致意,有的则是抹着眼泪离开的。这里面有不少宁宽面熟的人,他们大抵会叫他一声“少东家”。一直以来,宁宽很喜欢走在这条街的感觉,不只在于像是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更在于看着这里的人生活完满,他不由自主会生出一种满足感。就像冥冥中,他和这些人有了联系。宁家是一棵大树,宁家二少爷却喜欢做这样的大树,可惜啊看着离去的人们的背影,宁宽一时觉得很对不起这些人。他从小到大都喜欢做生意,而父亲说他做生意人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太讲感情。直到前些年吃了些亏,宁宽的心才逐渐硬起来,可他的底色仍是那样。所以此刻他才难受,很是难受。黄昏,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可怜至极。随着本来观望的店家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整条街则彻底归于死寂。“少爷,都搬完了。”一个手下说道。宁宽看着空荡荡的街,说道:“你们先去准备吧,我想再站会儿。”“是。”那手下明显知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退下了。而这个时候,这条街对面的一处阁楼里,几位锦衣公子看着这一幕,嘴角都挂着笑意。“二哥,这样解气了吗?”一个白衣青年问道。前方,头戴玉冠的瘦高男子说道:“你看宁家二少多可怜,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二哥,这叫什么过分?那是宁家让我们难堪。”白衣青年挥了挥手,招来了手下,说道:“宁家二少这么可怜了,再送给他一份礼吧。”三名男子皆看向了他,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五弟,你还有什么花样?”就在这时,只听见砰砰几声炸响,那冷清的街道忽然火光大盛,将沿街的铺面点燃了。宁宽被热浪掀得头发飞扬。他很快被手下护着离开了。看着长街上那熊熊的火焰,宁宽眼眶都红了。真的要做到这个程度吗?长街外,出现了不少围观的人。这些人有的就是之前铺面离开的人,有的人想冲进去救火,很快被人拦住了,有的则一阵后怕。如果他们之前坚持不想离开,那后果简直不敢想。,!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其中议论得最多的,自然是宁家得罪了了不得的人。那座阁楼上,那几位锦衣男子则一阵开心。白衣青年一边大笑,一边指着宁宽的背影,说道:“你看那家伙像不像一条狗?”二少爷宁宽回到府上时,整个是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而这个时候,恰好遇到了季缺和宁红鱼有说有笑的去外面吃饭。这段时间,重得自由的季缺和宁红鱼着实过了一段时间舒坦日子。只能说京城太繁华,好吃的好玩的太多,只要有钱,那快乐径直翻倍。而刚好,宁红鱼很有钱,宁家很有钱。宁红鱼刚想给二哥打招呼,结果对方只是阴着脸说了句“滚开。”,然后就失魂落魄的走了。宁红鱼知晓自家二哥对自己和季缺有气,可她深知对方的个性,即便有气也绝对不会表现得这般直白。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像是遭遇了极大的挫折一般。于是她一伸手把自家二哥一个手下抓了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那下人脸上还沾着烟灰,一脸无奈道:“小姐,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知道。”宁红鱼冷静道。那下人自然知晓这宁家唯一一个大小姐的性子,最终只能咬牙说道:“临京城的那条街出事了”听闻了手下的讲述后,宁红鱼才知道自家二哥受了这等欺负。或者说,宁家竟然受了如此屈辱。“不反击吗?”宁红鱼疑惑道。那手下恭敬回应道:“是老爷的意思。”听到这里,季缺都感到有些憋屈。这段时间,因为要靠宁家走上财富巅峰,再加上宁红鱼的关系,季缺已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了半个自己人。听闻一条街的铺面荒废了,还被烧了,季缺眼皮直跳。这得多少银子!雅致的书房里,散发出阵阵墨香。家主宁成海正在写字,旁边站着季缺和宁红鱼。他没有抬头,宁红鱼已直接开口道:“用得着忍成这样?”宁成海继续写着字,写得很稳,说道:“小不忍乱大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财神宝库事了前,暂避锋芒。”季缺和宁红鱼离开后,宁成海放下了手中的笔,眼中有冷光浮现,忍不住骂了一句——“赵无极,我日你仙人板板!”。之后的几天,季缺和宁红鱼吃得玩得都不痛快。两个人从来是有仇必报的主儿,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看着宁宽从一个精神小伙儿变得失魂落魄,就连季缺都觉得心酸。不过两人还是决定先顾全大局,宁家确实需要先稳住局面。可是十天时间不到,他们最不想遇见的情况出现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赵家再次打了他们的脸。临京城的一条街的店铺关了,大部分还被烧了,宁家选择忍了。可是他们的忍耐并没有得到赵家那几个少爷的同情,几个年轻人依旧不尽兴,又用了手段,弄沉了宁家几艘运货的大船,连着京城外的那片码头也受到了波及。依旧是那间雅致的书房里,宁成海依旧在写字,屋内站着六个人,其中就有季缺和宁红鱼。“这次是货船和码头,你们怎么看?”宁成海放下了手中笔,抬头问道。二少爷宁宽没有说话,其余几个弟弟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可怕。最终是宁红鱼打破了沉默,说道:“这次不能忍了。”这是宁家这几兄弟的心声,却是由妹妹说出来的。除了相对胆小的老幺,其余这几位少爷从小被人恭维惯了,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宁成海说道:“为父年轻时跟着你祖父走南闯北,一直认为是正道经营的生意人,不想也不愿意和人起冲突,也一直信奉‘人敬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可是有些人你退避三舍,他却总以为你是懦弱,越发蹬鼻子上脸,生意人是有脾气的。赵家是势大,可我们宁家也不是谁都能轻易踩一脚的主儿。”这家主一句话,基本已把这事定了调。“只是我们该怎么打,该有点谋划,最好让他记住痛,不敢再找麻烦。”宁成海思索道。“赵无极按照规矩没有出手,我也不便动手,所以这事你们看着办。”宁家二少爷刚想说话,宁红鱼已开口道:“这事说来说去和我有些关系,我来吧。”宁宽摇头道:“你一个有身孕的人别掺和这种事,还是我来吧。”季缺说道:“我来。”“你?”在场几位少爷皆看向了他,不太信任的样子。“说到打架这种事,除了红鱼外,我应该比各位哥哥更擅长。再说了,红鱼的事就是我的事,她不好出手的事自然是交给我。”季缺认真说道。宁成海挥了挥手,说道:“好,交给你。”,!“爹。”宁宽想要说话,却被自家老爹挥手制止了。“你们先下去吧,季缺留下。”之后,所有人都走了,包括宁红鱼。季缺看着宁成海说道:“伯父还有什么需要指点的?”“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这里到底是京城,藏龙卧虎,赵家里面高手如云,你行事切忌要注意安全。还有,反击这种事虽然要叫他们记住痛,同样不能没有分寸,弄出血海深仇就不好了。”宁成海认真说道。季缺说道:“放心,我一向很有分寸的。”宁成海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李管家说,李管家不能决定的,你直接来找我。”季缺思索道:“伯父,你能不能先给我支点银子。”“银子,多少?”“四千两吧。”“四千两银子就能成事?”“当然,有了四千两,没有干不成的事。”季缺认真说道。事实上,季缺用不了四千两,甚至四十两都用不了。之所以要四千两主要是给自己添加动力,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银子到位,神仙干废。别致的小院里,李管家正在向季缺和宁红鱼汇报着情报。“也就是说,不管是临京城的那条街,还是我们的船,都是赵家老五出的手?”宁红鱼问道。“是的,我们查过了,都是他的手下。赵家老五是庶出,一直想讨好赵家老二,这种事:()神诡世界,我有特殊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