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头的工作也不敢马虎,开始准备交接工作,事无巨细都安排好,免得后面的项目出纰漏。
其实在这段感情里,她始终是主动想要离开的那个人。
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能自欺欺人地以为,谁先抽身谁就是掌握主动的那一个。
费南舟很忙,忙到两人时常不能见面,他也基本不会给她发消息,而她只要看不到他心里就会空荡荡的,好似缺了一个口子急需填满。
这种病态的依赖占据她血液的每一处,牵动心脏,让人不能自已。
那日她带着水果去看医院看望姚雁兰,正好她有个闺蜜也在,笑着跟她说:“南舟都三十二了吧?连个对象都没有?”
“你有什么好的介绍吗?”姚雁兰笑着掰一瓣橘子吃。
“人倒是不少,可一般的哪敢给你们家那位介绍啊?”对方说。
“没关系,可以先见面啊,我们要求不高,只要相貌端正工作体面家世清白就好,别的倒不在意。”
许栀听得格外沉默,手里的刀不慎刮到手指。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先发现她流血的是姚雁兰,连忙叫护士过来帮她处理。
“没事儿,皮外伤。”
“我以后可不敢让你帮我削苹果了。”
许栀笑笑:“意外嘛。”
姚雁兰又拉着她说了好一通话,问她工作怎么样,许栀笑着一一回答,心里又温暖又酸楚。
她永远也不可能告诉她,她和费南舟的关系。
回去的路上又下雪了,她搓着手在雪地里艰难跋涉,路口有盏昏黄的灯,好似很近,可走了很久依然那么远,似乎永远也无法抵达。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翻出来看。
是姚雁兰发来的。
[上次那个怎么样?知知,你的想法呢?]
许栀违心地回复:[正接触着呢。]
[您别再给我介绍了,工作很忙的没有那个时间。]
[工作再忙个人大事还是要注意呀。]
[怕耽误了人家。]
[净瞎说。]
其实她应该直接拒绝的,可如果不做点儿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她会更加崩溃。
可她也不想耽误别人,只能昧着良心对姚雁兰说觉得段宏不错,正跟他接触着,祸害这个人渣总比祸害别人要好。
段宏却以为他们还有机会,之后几天倒是对她殷勤得很。
礼拜天他又约她吃饭,许栀去了。
一段时间没见,他倒是春风得意,进门时走路都带风,几个原本在打扫的女店员都朝他望去。
高高瘦瘦玉树临风的帅哥,谁不喜欢?
有段时间没见,他倒是比她想象中成熟了一些,笑起来依然明朗大方。
许栀曾经蛮喜欢他这种性格的,很通透,看得开。嗯,在知道他脚踩两条船甚至多条船之前。
“其实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那件事之后,你就把我拉黑了。”他在她对面坐下,苦笑了一下,但还挺诚恳,“那个温甜……就是以前随手打赏过,后来大家一起玩的时候也约出来过,跟你在一起后就没跟她有什么了。那时候怕你误会,就说是我表妹,没想到弄成那样。”
那时他姑姑还给他添乱,病急乱投医,没想到越描越黑。
之后再要跟她解释,她已经把自己拉黑了。
他从小到大没受过这鸟气,一怒之下也把她给拉黑了,心里想,真上赶着不是买卖,丢人丢到姥姥家。
后来无数个夜晚偶尔会想起她,才觉得自己当时冲动了,应该好好解释的。
可也就那样了,不至于腆着脸回去再去找她。
许栀点一下头,慢慢搅拌着杯里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