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少年显然也是和她一样,都被人下了药。
但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异常,显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少年的呼吸越发的沉重,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发的近了。
屋子里只有一盏烛光,隐隐绰绰,将两人的身影照的半明半暗。
背后的门框有些硌人,这时刻提醒着珈洛要清醒。
于是在他的唇要贴在她的唇上时,珈洛心中赫然,猝然转头。
那炽热的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如同燎原,令她那焦躁的心顿时犹如灌入了一汪泉水。
“躲什么?”
少年嗓音沙哑,开开合合的唇贴着她的面颊。
那呼出的气息还有肌肤相贴的触感令她百般不自在。
却又无比渴求。
“皇上。”
珈洛那原本放在他胸口处的手变为了抗拒,抵住他。
“怎么?”
少年顺着她的力道往后微微站直,目光压着她,却又像是几分放纵似的。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珈洛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男女差异,有关于力气,也有关于尊严。
曾经有那么一些时间里,她觉得自己可以是自己的人生主宰,至少在今天之前都可以。
可当两人处在此时此刻的境地之中时,她感受到了那无形之中来自于天威的力量。
而眼前这个看似掌握了两人关系的主宰,福临。
他不过也是所谓天威之下的另一个受害人罢了。
甚至珈洛能推断出少年所中药物比她更为严重一些。
给亲儿子下药。
这令她不由去想象了一个幼小的男孩,他自小而大所面对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是来自额娘强势的压力,多尔衮对于皇位的虎视眈眈,还是皇额娘他最亲近之人和最大敌人多尔衮之间的情愫?
这是不是就是福临性格如此暴烈却又绝情的缘故?
而董鄂氏,那温柔似水的女子是否就是福临在这窒息环境之下所寻到的慰藉?
珈洛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为何会想到这些,分明两人都已经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了,不是么?
她所中药物,驱使着她的手靠向少年,令她想要在眼前少年这里得到欢愉。
可她的心,却不允许她自己因受到了药物控制而做出这般举动,这和野兽又有何区别?
那如今她因为药物而屈服,那日后她总有千千万理由屈服于眼前的胁迫。
最后,她还是她吗?
窗外是犹如落珠一般的倾盆大雨,叮叮咚咚的敲击着房顶。
两人呼吸交错,目光却又是这样的难以言说。
不管目光之中装了些什么,唯独没有夫妻之间的爱意。
珈洛深深吸了口气,她觉得她和福临就像是待宰的羊羔。
可怜而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