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松如翠、郎艳独绝。
“官家……”
忽地,一把伞撑过他的头顶,从安弱弱的声音响起。
少年侧了侧脸,“不是说了,不必跟着。”
“奴才也是担心龙体……”
“嗯?那是??”
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去,从安狠狠震惊了。他宁愿没有跟过来,也就不会看到这一幕。
一个宫女……竟然被广陵王殿下抱在怀中!不不不,应该是那宫女紧紧搂抱着那位、那无法无天、不可一世的广陵王殿下……
关于殿下风流的传闻也都是传闻,还从没人亲眼得见!
没想到刚刚解开禁足出来,竟然就跟宫女搅和在了一起,还被官家撞见了。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实在是……
从安咬紧牙关,低声道:
“要不要奴才命人将那宫女……处置了。”
他偷偷观察皇帝的神情。
少年的侧脸白皙光洁,虽然看着前方,却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随他们去。”
伴随着缓缓离开的脚步,皇帝清润的声音响起。
从安不禁感慨真是龙恩浩荡,都亲眼看见,还是饶恕了这胆大包天的两人。
然而很快,从安就听见他说。
“只会躲在女人怀里哭的蠢货。”
“???”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安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官家骂人了?
骂的还是广陵王?
再看少年君王,依旧是那副温和脸色,仿佛刚才那些话都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想想也不意外,原本官家生着重病处理朝政,本就心力交瘁,眼下又看到了这一幕,不知该有多烦心。
从安不禁埋怨起来,这位殿下也真是放肆的过了,不知哪天就把天捅出个大窟窿。
待回了太极宫,从安不禁找到罗赤大倒苦水。
“太后偏心广陵王,明眼人都看得见,禁足才三天就把人放了出来,可见是偏宠到了极点。”
“咱们官家虽说每天忙于政事,但一得空就去太后膝下尽孝,回回都是恭顺有加,娘娘却少见有个笑模样,见了面不是询问国事,便是催促官家宠幸后妃,绵延皇嗣。”
“病得再重了,也得不到娘娘半句嘘寒问暖,官家虽然不在意这个,咱家这旁边伺候的看着也心酸呀。”
“天家母子情分本就淡薄,可淡薄到了这个地步,饶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要看不过眼了。”
“若是一视同仁,也就罢了,偏偏广陵王在的时候,这整个慈安宫就是欢声笑语不断的。”
“人就怕有比较,立时分出个高下,偏偏官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说到这里从安难免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