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
“小郡王这是何意?”
“莫非是皇后的身世有异?”
“大庆大燕素来关系紧张,若小郡王所言非虚,是来寻人……难道两国要因为一个女子开战么?”
年若寒浑身震颤,冷汗涔涔。
皇帝那双灰绿色的瞳孔猝然眯起,闪过一缕寒意。
罗赤佩在腰间的刀,已然悄悄拔出了一线,刀光森然。
陈元汲似浑然不觉危险,还在滔滔不绝:
“诸位有所不知,你们大庆的皇后,正是我大燕皇帝元鹤帝——流落在外的血脉!”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荒谬!”
“元鹤皇帝?怎么可能?新后出身年氏,早已昭告天下,怎么会是元鹤皇帝的女儿?”
“莫非是年大人有意欺瞒……”
年若寒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若非身后有柱子支撑,怕是顷刻就要软倒在地了。
他汗透后背,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乐籍女子的种,竟有那样的身世……一个不慎,他便背负通敌叛国之罪!
有人还算镇定:
“小郡王言之凿凿,有何证据?”
小郡王挑了挑眉,一字不差地将苏寒璧的身世、以及如何与元鹤帝在泉州的相知相遇,后来又如何珠胎暗结、生死离别一一说明。
每说一字,便让年若寒心头的恐惧更多一分。
陈元汲讲得口干舌燥,最后一锤定音,振振有词道:
“话已至此,不知大庆皇帝能否,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好一个完璧归赵。
皇帝轻轻一笑,温文尔雅:
“郡王远道而来,朕自当以礼相待。”
他悠悠地叹,“是朕太过礼遇诸位,竟让诸位在朕大婚当日,开口便同朕讨要朕的皇后。”语气已然带了杀意。
众人屏息。
陈元汲却是个胆大不怕死的,“不如,先问问殿下的意思!”
他直直望着皇帝身旁的盛装少女,“大长公主殿下,若您愿意同小臣回到大燕,小臣愿为您鞍前马后,即刻拔剑,杀出这皇宫!”
“你试试看。”
施探微轻声。
他说得轻描淡写,那些围在陈元汲身边的御林军却齐刷刷地将刀拔了出来。
顷刻间,大殿气氛凝重无比。
他的手,却忽然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牵住。
施探微垂眸,看着少女娇美的侧颜,他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没有人能把你从朕的身边带走。阎王爷也不行。”
眼里深深的执念,几乎像是身体里长出的藤蔓,要将眼前的人死死缠住,生生世世都不放开。
迟迟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低声宽慰道:
“交给我。”
施探微抿唇。他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于是,迟迟便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