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探微不听,转头吩咐春雪:
“外面进来的东西,都得仔细查验过。”
“好了好了,干嘛草木皆兵的。”
那些妇人与她又没有利益冲突,怎么会害她呢。
“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太美好了,”施探微捏捏眉心,“宫中人心诡谲,防不胜防。”
眼看他又要跟老妈子似的长篇大论,迟迟立刻严肃保证,绝对谨慎小心。他这才抿唇不语。
没一会儿,宫人上来布菜。
迟迟提起筷子,自从怀孕以来,她的食欲倒是变得极好,什么都想来一口。
施探微扫了一眼,长剑似的眉心微皱。
“这么油腻?”
“朕闻着恶心,把这些荤菜都撤下去。”
迟迟不满地按住他手,“等等。”
她看着施探微,“我想吃。”
施探微垂下眼睑,点了点头,“那就留下吧。”
他站起身,迟迟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问他,“探微哥哥不吃吗?”
“不吃,”
施探微拿着一本奏折坐在案前,捏了一颗话梅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那东西她也吃过,明明牙齿都快被酸掉了,他却一点异色也没有。
迟迟看着,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古怪。
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古怪,索性就由他去了。
直到第二天,她听闻官家惩治了一大批贪官污吏,还在书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情绪颇为激动。
过后又无故呕吐,却是吐出来一滩酸水。
太医诊脉,却道一切如常。
迟迟觉得奇怪,直到听见春雪说:
“看官家这样子,倒像是害喜了似的。”
迟迟:“………………”
她连忙梳妆好了,到太极宫去探望。
正好遇上了给官家诊脉的老太医,太医捋着胡子道:
“老臣推测官家会如此应该是心病所致。官家与娘娘伉俪情深,又太过紧张娘娘的身子,以至于同心同感。呃,就出现了干呕厌食的症状。待老臣开几服静心凝神的药方,调理几日,应当就无大碍了。”
迟迟点了点头。太医走后,她咬着嘴唇,掀开帷帐,看向那昏迷不醒的少年。
他紧闭着眼睑,肤色苍白,肉眼可见的消瘦和憔悴。
摸了摸手背上新长出来的肉肉,她一时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