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一个激灵,真是美色惑人,差点把他给忘了!
连忙躲开了施探微的怀抱,那只修长的手落了空,少年的周身莫名一寒。
迟迟注意力全在门外,硬着头皮应付道:
“广陵王殿下,若我记得不错,你之前应承过我什么?你可知这般在房外喧哗,会给我惹来多少麻烦。”
施见青道:“我一路行来十分小心,这里四周也没什么人看着,你大可放心。”
“……”
怎么说得像是私会一样。
迟迟心惊肉跳,下意识看了施探微一眼。只见他面色平和,唇角微勾,似乎也在专注地倾听。
施见青似乎也跟她想到了一处,耳垂泛红,手指紧紧扣在了一起,冷着声道:“我没有旁的想法,只是想当面同你致歉。”
他又想到方才大庭广众下,她跟皇兄的亲昵,心脏冰冷几分,淡淡的涩痛,夹杂着一丝说不明的不甘。
“难道……是因为你中意了皇兄,就打算故意疏远于我吗?”
迟迟蜷缩了一下手指,心想,就算我不中意你哥哥,也不敢再招惹你了,广陵王殿下。
“可……我只想与你做朋友。”
门外,少年以退为进,乌黑的发丝垂落额前,“你连一个认错的机会都不愿给我吗?”
迟迟刚歇下去的火气又被他挑起来了。
“朋友?”她怒目圆睁,“可你明明就对我抱有偏见。你一直打从心底里觉得,我是个拖油瓶,麻烦精。”
虽然她不是什么顶顶聪慧之人,却也是明白事理的。
她想同去归云岭,即便其中有探微哥哥的缘故,更多的原因则是想尽一份力,不让更多女子受难了。
探微哥哥全然明白她的所思所想,可这个口口声声要跟她重归于好、想要跟她做朋友的人,却一直拿她当成只会添乱的笨蛋。
想到这里,迟迟就来气,亏她还觉得他本性不坏呢!真是瞎了眼了。
施见青默了一会儿,“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施见青呼吸一轻,低沉地吐出几个字,“我只是不愿你涉险。”
“……”
迟迟蓦地抬头,撞上了施探微的视线。尽管她也不知为何要去看这个少年。
他与她视线相接,眼眸微眯,勾着唇角无声吐出几个字,那口型分明是,听下去。
迟迟没来由觉得有点悚然,明明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总觉得少年的平静之下,隐隐压抑着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施见青果然说了下去。他不知为何有些结巴,“你,你没听那个姓崔的说么,派去的人无一生还。这样的惊天大案,自有官兵县衙来处理,何需你一个小女娘冲在前头。”
稀奇。
广陵王会说人话了。
“探微哥哥去得,为何我去不得,”迟迟心平气和,“说到底你就是觉得我没用。”
少女闷闷的嗓音听得施见青有些心疼,他怎么会觉得她没用呢?
时常在他梦里浮现的,都是她狡黠灵动的模样,生气的、哭泣的、高兴的模样。
那股想要见她的冲动愈发浓烈,他忍不住抠起了门框上的雕花,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没有的。没有那样觉得。”他干巴巴地说,头一次埋怨起自己嘴巴笨,不像皇兄一般会哄人。
以往哪个女子不是眼巴巴地贴上来,何需广陵王低声下气?
唯有她。也唯有她,能让他甘之如饴。
“本王没有觉得你无用。在本王心中,你是最特别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