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剑法,不由呆滞的看着空中飘落的花瓣,“这是……”
他能肯定,若是百里东君在比试时候用了这一招,再配上不染尘,他必输无疑。
“好。”
古尘满足的笑了,“你学会了。”
“不止这一招。”百里东君扑了过去,握住了古尘的手臂,“大道朝天我也会了。”
他双眸含着泪光,“师父,我都会了,我也没有在外人面前展露这些招式,所以,所以您……”
百里东君微张着口,剩余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说:“所以您能不能不要死?”
站在此时,此处,百里东君又一次重新面对了他曾经的悔恨。
若不是他在众人面前展露了西楚剑歌,师父就不会被他连累而死。
他恨,亦悔!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古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君,你不该惧。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命,谁也无法违抗。”
他的声音极轻,“师兄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是靠着药酒续命罢了,东君,你该放得下。”
百里东君眼睛通红,“若我说我放不下呢?!”
他想要留下云哥,同样也想留下师父!
“师父。”百里东君一字一句道:“没人会来打扰你,你也不会受伤,就算只是用药酒吊命,我也要你看见我名扬天下的时候!”
“可是——”
古尘想说世事难料,想说他时日不多,可面对小徒弟那颤抖的手,通红的眼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是了。
他这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冲动的事情,明知道东君姓百里,明知道他一旦使出西楚剑歌,就会将他的存在暴露。
他还是收了他,还是教了他。
百里东君低声道:“师父,我已知道真正的江湖是什么,不过就是生离死别。”
不断地得到,不断地失去。
师父如此,云哥亦如此。
可上天许他回到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又怎肯站在此处,遥望必死的结局呢?
不会死。
师父不会死,云哥亦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