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还没进组,架子就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底气。
梁悉一面在心里嗤笑,一面目不斜视地路过他们一群人。
他想忽略这些挡路的人,可人家却不想轻易地放他走。
“你好。”杜令突然伸手拦住他,又朝他摆了摆手,抿起嘴角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我们上次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上次?”梁悉假装思索片刻,然后面不改色地扯谎,“上次是哪次?我不记得了。”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说出来,杜令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哦,是……是吗?”
他似是没有看出梁悉的不耐烦似的,仍旧没有放弃,“就是上次跟钟导……”
“不好意思啊,我赶时间。”梁悉不怎么礼貌地打断了他,还抬了抬手腕佯装看了一眼时间,“下次有机会再聊。”
杜令第一次被人这么不客气地对待,脸色那叫一个铁青。
他恨恨地咬着牙,眼睁睁看着梁悉走远了。
他在梁悉那里受了气,此时有气不能发,跟经纪人说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那个人是谁,你打听到了没有?”他问道。
他前不久在那个饭局上遇到那个人时,就觉得他很不一样,哪怕他自称是易冬青的助理,从头到尾都低眉顺眼地坐在易冬青身边,可他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却让他忍不住侧目。
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也肯定不只是易冬青的助理,可他到底是谁,杜令自己也没有头绪,所以他让自己的经纪人去打听一下,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他没有预料到,他的经纪人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并没有放在心里。
“谁?他?”经纪人对着梁悉的背影面露不屑,“不就是易冬青新招的助理吗?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杜令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有些恼怒。
他老早就对公司给他安排的这个经纪人不满意了,干啥啥不会,只会装傻充愣,什么资源都拉不到就算了,连个人都打听不出来。
他曾想让易冬青的经纪人带他,可公司到底不想跟易冬青闹得太难看,驳回了他的请求,是以他现在不得不跟这个经纪人绑定在一起,一直被拖累。
杜令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不想跟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废话,连招呼都没打,转头就走了。
他的经纪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即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唾了一口,骂道:“乌鸦还想登上枝头装凤凰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
说完,他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至于另一头的梁悉,早就把这一段不足挂齿的插曲暂时忘在了脑后,
他回来得很快,易冬青喝到豆浆时,杯壁都还是温温热热的,是一个格外适合畅饮的温度。
他没想到梁悉居然真的愿意排那么久的队,只为他买一杯豆浆,他承认自己有些感动了。
易冬青喝了一大口,抬起头来时,唇边甚至沾了一些白沫,梁悉眼尖地看到了,下意识想抬起手帮他抹掉,可当他抬起一只手时,他却突然反应过来,转而抽了张纸递给易冬青。
易冬青刚开始见他想伸手替自己擦嘴时,心里还罕见地有些紧张,等他的手换了个方向后,他又松了一口气,同时左右望了几眼,想看看有没有看到刚刚这一幕。
虽然梁悉动作未遂,但这种举动到底过于暧昧,很容易就会被有心人曲解,好在梁悉还有点分寸,关键时候收住了手。
以前的梁悉狂妄又娇纵,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着他转,就连对着易冬青,他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被他看上是易冬青的荣幸似的。
可现在的梁悉却温和谦逊,保持尊重,处处为他着想,这种变化让他觉得梁悉这个人很割裂,就好像……以前的梁悉跟现在的梁悉完全就是两个人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呢?
易冬青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可笑。
什么一个人两个人的,又不是精神分裂,说不定就是梁悉受了谁的指点,现在学乖了而已。
这些天梁悉跟易冬青同进同出,剧组里不少人都认识他了。
跟易冬青相处了这么些时候,他发现对方好像对他也更加信任了,他说不出那种变化具体是什么,但总归跟以前是不一样的。
就在梁悉离家的这些天,贺常还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又说贺母很想他,每天都盼着他回去。
接这个电话的时候,易冬青正好从他背后路过,无意中听到几句后,他便立刻给梁悉放了几天假,让人赶紧回去。
事实上,就算梁悉没有得到假期,他也能在易冬青身边来去自如,毕竟他和易冬青之间不是真正的劳务关系,只明面上占着一个助理的身份罢了。
虽然心里舍不得易冬青,但梁悉还是依言回去了,走进家门时,贺母一见他就一边喊着“小宝”,一边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说他“瘦了”,还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受了苦。
由此可见,原主在家里有多受宠,难怪养成了那样一副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