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为了挣同一个参军的名额,在行军路上闹出了不小的笑话,因着这一段剧情,整个故事的基调也以诙谐幽默为主。
故事确实是个好故事,易冬青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有了参演的心思,但唯一让他觉得麻烦的,还是饰演弟弟的那个人选。
兄弟相像,是剧本里最基本的设定,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这个基础展开,如果不能满足这个条件,整部电影的都会大打折扣,就连观众看了,估计也会出戏。
他在意这个问题,当着钟导的面,也这么问了出来。
但看钟导的表现,好像不以为意,“这你就放心吧,你们任总已经给我推荐了一个人了,跟你长得很像。”
“要不是声音不一样,我那次恍恍惚惚的还真把他看成你了。”钟导感叹道。
听了他的话,一直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梁悉头一次抬起了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易冬青注意到他的动作,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梁悉摇了摇头,又继续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哎,小易啊,你见过没有他没有?跟你长得那么像,又是同一个公司的,以前不会当过你的替身吧?”
易冬青愣了一下,头一次接不上话,因为公司并没有告知他这件事,所以他也无从说起。
“那小孩叫什么来着?”钟导转头去问路西,路西皱了皱眉,正想说自己并不知道,就听见钟导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哦,是杜令。”
“你们还真该见见啊。”他又道,“我问问他现在有没有空。”
这么说着,钟导果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起来好像真是想把杜令叫过来。
易冬青跟路西对视了一眼,试图阻止他的动作,“钟导,下一次见也是一样的……”
可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钟导给打断了,“嗨呀,他还正好在附近呢,我把人叫过来。”
易冬青又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可他视线一转,却见路西微微朝他摇了摇头。
他心中叹息一声,随即沉默下来了。
梁悉把桌上各异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里反而想要见一见这个杜令。
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有几分本事。
钟导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约摸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一个染着棕发的青年,同样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神色,可当他把挡住脸的东西全都摘下来后,除了早有预料的钟导,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就连梁悉看过几眼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杜令确实很像易冬青。
只是对方还是太年轻了,脸上藏不住事。他大概非常自豪于自己跟易冬青相似的长相,可当他站在易冬青面前时,他又如此轻易地被易冬青的光芒灼伤,脸上显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不安与妒忌。
他平时可能会刻意模仿易冬青,但在正主面前,他又极力掩饰这一点,可他的掩饰看上去很拙劣,让在场的易冬青这一波人都感到些许的不适。
钟导是个在圈内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不可能看不穿他的小把戏,但对他来说,这一点小问题实在无伤大雅。
更何况,他大概就是那个最希望杜令跟易冬青相似的人了。
见过杜令之后,桌上短暂地弥漫着一阵尴尬,可易冬青不是那种会给人难堪的人,他主动挑起话题,跟杜令说了几句话,语气和神态也很温和,像是很欣赏这个跟自己相似的后辈。
钟导见他们看上去相处得很好,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几个投资人先前本就喝了几杯,这会儿气氛正好,便又举杯痛饮,整张桌子上,只有路西跟梁悉保持着沉默。
吃过这顿饭,易冬青跟钟导签约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路西一离开包厢回到车上后,脸上的表情却立刻沉了下来。
易冬青坐在后排,安抚似地笑了一下,“路姐,经常皱眉容易长皱纹。”
路西一下子泄了气,“我能不气吗?你看看他们做的什么事?敢情憋了这么久是在这儿使坏呢。”
过了半晌,她又按了按太阳穴,满脸的疲惫,“冬青,这事我是真不知道,公司现在连我都防着了。”
“我知道,我相信你。”易冬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里一片冷然,“不过没有关系,不是什么人都能踩在我头上的。”
路西点点头,深以为然。
世界上只有一个易冬青,公司妄想再造出另一个“易冬青”,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可话虽这么说,那杜令的存在到底是让人膈应,路西叹了一口气,想起另一件事,又转过头看着易冬青道:“我还没问你,你跟那少爷怎么回事?”
话题转换得猝不及防,易冬青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就那么回事。”
路西惊讶地挑高了眉毛。
如果她没有误会这句话的意思,那么易冬青大概是准备老树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