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然吃着吃着，就把生气的事给忘到脑后了。
他拆开剩余的袋子，有一小包单独包着的炸鲜奶，应该就是乔松说的新品。
咬一口外酥里嫩的炸鲜奶，甜味激发味蕾，栩然忍不住眯起眼，嚼的慢了些。
他叼着半截炸鲜奶，找来平板电脑，翻出上次没追完的番下饭。边看边吃磨蹭到七点，才胡乱收拾收拾东西，走进盥洗室。
明明打算到家就睡的，却熬到这么晚。明天还是早班，又要打瞌睡了。
栩然眼皮困得掀不起来，迷糊着冲了澡。茉莉沐浴露的香气遍布浴室，栩然裹着浴巾，对镜端详了一番自己瘦弱的身型，瘪了瘪嘴。
健身房的卡真不该充，他哪里有时间去。
想着，便伸手去够牙刷，手一抓，才觉不对。
栩然僵硬地移过视线，赫然见牙具桶里躺着两支牙刷。
“……”
一支宝蓝色，一支雅黑色。
栩然盯着那支黑色的牙刷，仿佛盯着一个不速之客。
他完全失去了买这支牙刷的记忆，而且就算要买，他也是等自己的牙刷用旧了才会买。
但是眼下，这两只牙刷都有使用痕迹。
栩然揉揉眼睛，觉得自己还没有癫到会拆两支新牙刷一起用的地步。
外卖员说的也许没错，他是该去医院瞧瞧了。
翌日一早，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进入，清清柔柔的一束，洒在尚在熟睡中的栩然脸上。
他本就挺翘的睫羽被染成浅色，随呼吸忽闪忽闪，好似蝴蝶振翅。
而床头另一侧，一个高大的身影默不作声地，沉沉站了许久。
时钟缓缓来到七点，闹铃准时响起。
栩然悠悠醒转，扑腾着到处摸手机，摸到后连眼都不用睁，仅凭本能关掉闹钟，丢下手机，盖被躺下一气呵成。
要命的是三分钟后闹钟就又响了。
栩然这一次迷迷糊糊意识到不能再睡，终于拖着身子爬了起来。
“……哇！”
瞥一眼时间，栩然险些蝴蝶翅膀都吓了出来。
他连滚带爬下床，摸到床头叠好的衣服，囫囵套上，接着火速冲到衣帽间抓一件外套，随后拿起昨夜吃剩的炸鲜奶，跌跌撞撞出门。
早晨的风冷得直割人脸，栩然不肯考驾照，上下班一直是蹲地铁。好容易赶上地铁，栩然脸颊冻的通红，他摇摇晃晃来到人最少的一个角落，缓了一会，打开手里的炸鲜奶盒子拿出一块。
嗯？怎么好像多了……
栩然举起盒子疑惑地查看。
他昨晚好像差不多吃光了来着，怎么还剩下大半盒？不过也无暇顾及其他，手机已经又响了。
咖啡屋小群里，老板发了新的排班表，栩然嚼着炸鲜奶粗略扫一遍表格，大致心中有数后，忽然见信息列表里还有个红点。
打开一看，是保安发来的。
〔B7栋高层已清查，无外来人员，感谢您支持工作。〕
无外来人员？什么意思？
栩然本就没睡醒，这一下更懵了。
天鹅小区监管很严，一旦举报绝对会肃清，根本不存在通融和漏看的情况。
那个外卖员，难道是这里的住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