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烦。
她胡乱踹掉脚上的拖鞋,听声音,一只飞到了前面,另一只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后再落下,大概是踢的时候方向朝踢到沙发那边了?沈见白没管。
总之不可能是苏杳,因为这会苏杳在浴室洗澡呢。
床还挺软,沈见白伸手左右比划了几下,呼吸有点闷,她仰头,打算换气。
“你在干什么。”
声音从身后传来,突如其来结实把沈见白吓了一跳,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她‘噗’地咳出声,惊恐回头。
苏杳正站在床边,白色的浴袍用一根腰带系在腰间,头上绑着浴帽,脑后没能完全包住的头发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淌着水珠。
沈见白翻身坐起,面着尴尬,“你你啥时候出来的,吓我一跳。”
视线一撇,不偏不倚刚好看见她那只落在苏杳跟前的居家拖鞋,沈见白神色一抖。
完了,看来刚才这只拖鞋是打到苏杳身上才落下来的。
苏杳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轻笑道:“在你踢掉第一只鞋子的时候就出来了。”然后吃了她的第二只鞋。
“不好意思哈,”沈见白狗腿似的乖乖她前面的鞋捡起来,“它们不听话,自己从我脚上跑走的,我替你教训它们。”
说着,她手一抬,往旁边一抛,第二只鞋也没能幸免地被丢在了卧室地某个角落。
苏杳余光看见空中划过地抛物线,有些好笑,“所以你刚才在床上‘游泳’,是在干嘛?”
“在假装游泳。”沈见白灰头土脸地往后倒,身后就是床,所以她这一下可以说把所有力气都放松了。
身子直直地往后倒去,一副要摔倒的模样,苏杳大惊失色,忙抓住沈见白的手腕,奈何她力气太小,这一拽反而把自己也跟着拽了下去。
苏杳的举动太让沈见白猝不及防,她下意识抬手护住苏杳的脑袋,尽可能在砸到床面时不会给她带去太多的弹震感。
合格的‘人肉垫’完完全全挡住了碰撞中带来的冲击,好在苏杳很轻,压在她身上跟羽毛没什么区别。
沈见白低头,低声询问怀里的人:“有没有撞到?”
苏杳体质不似她,这点轻微的碰撞就让她脑袋顿顿地发晕,缓了好一阵她才从撑着手从沈见白怀里起来,嗔道:“突然往后倒,我还以为你笨到要平地摔了。”
沈见白小心把人扶起来,“怎么会,这不是觉得躺着舒服点。”
呃
就是姿势有点尴尬,她仰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苏杳,一只膝盖跪在自己腿间,另一条腿则是踩在地上,沈见白反手撑着床,微微后仰。
有一种是苏杳推倒她感觉。
暖黄的吊灯延在头顶,所幸苏杳是背着光的,不然苏杳指定要走光,现在这样就挺好,被影子笼着,她啥也看不到。
可惜。
沈见白看她,回答那个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我刚才在想,明天的晚会可能只能你自己去了,我父亲不让我去,他说他自己去。”
“就是烦这个?”苏杳解开浴帽,湿漉漉的秀发垂下,但姿势没动。
沈见白将她的动作受尽收眼底,点点头,“你一个人去晚会,万一有人故意给你灌酒怎么办。”
苏杳挑起玩味一笑:“我有那么好欺负?”
“不好欺负,”沈见白垂眸,视线扫过浴袍交叉的领口,“但是不妨碍有心之人故意刁难。”
“你说,赵老登会不会去,那赵又又会不会去。”
赵又又?
这外号苏杳哭笑不得,她展开浴帽,擦了把快要低落的水滴,“会,好像去的人挺多的。”
“那不就是咯,”沈见白不满地哼唧,“臭老登,肯定会找时机刁难你的!特别是赵双双,而且我发现,她俩长得还真挺像父的,性格和长相都是。”
苏杳擦头发的手一顿。
以往跟赵烨一起生活,赵双双更是从小就被收养过来苏家的,呆久了她一直没注意这一点,只有时候觉得,赵烨和赵双双两人某些角度是有点像,但她和苏欣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像。
赵烨怎么可能会和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