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沙棠惊讶地盯着崔杜衡,半响才道:“你竟然听得见我说话?”
“我又不是聋子。。。。。。”崔杜衡话音一顿,他转着茶盏,忽而抬起头,视线不偏不倚看着李沙棠,目光绝不偏离一毫。
李沙棠被盯得浑身发麻,她移开目光,不自在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崔杜衡勾唇一笑,他的目光没有发生偏移,可那浑身的气势莫名松懈下来。
“你不是想知道‘惊喜’是什么吗?”
李沙棠转头丢开方才的怪异之处,急忙追问道:“你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快说!”
“我以为我说的很明显了。”崔杜衡无奈叹气,“你就不能想一想,我为什么会站在你家围墙上吗?”
“为何?”李沙棠很给面子地接道,她一向都是能让别人动脑,就不自己动脑的的人。
崔杜衡嘴角一抽,耐着性子解释道:“因为我家院子在你家院子隔壁。”
李沙棠恍然,她盯着崔杜衡,脸色秒变,“也就是说,那天你是从你家院子往我家院子扔,把石子扔我头上的?”
崔杜衡见她终于明白了,不由得松惬地靠在椅背上,笑道:“你这脑子还算有救。”
李沙棠磨牙,那日她正晒着太阳,猛然被个石子砸中了。她还因此疑神疑鬼,连带着疑上了全府的婢女。
崔杜衡似是猜出她的想法,摊手道:“你府里的那些婢女确实有问题,她们要不来自四大姓,要不来自皇宫,剩下那些是政事堂大人们的内应,你也没怀疑错。”
李沙棠气笑了,她确实没怀疑错,可她之前是在猜府里有多少崔杜衡的人,那时敌人只有一个,目标明确、行事简单,顶着的压力全然没有如今大。
“你说。。。。。。”李沙棠猛然凑近崔杜衡,瑞凤眼微微眯起,“我要是带你在府里走一圈,明日全永安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他们眼中的如玉公子,如今在我这个女恶霸府里留宿了?”
“你可以试试。”崔杜衡眨眨眼,眼角的泪痣轻晃。
李沙棠见他脸不红、心不跳,除了耳尖残余一点红,其余部位稳如泰山。她顿觉无趣,便蔫蔫地坐回原坐,没好气道:“我才不试!我要真坏了名声,你倒还能娶媳妇,我就讨不到夫君了!”
崔杜衡轻嗤一声,不置一词。
李沙棠见他这模样不爽,不屑道:“话说你不是回来定亲的吗?那姑娘人怎么样?看得上你不?”
崔杜衡悠悠望着李沙棠,唇角勾起,只说了一句话。
“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李沙棠眼睛微眯,她盯着崔杜衡,冷笑道:“有本事你以后别找我帮忙。”
崔杜衡没什么反应,照旧磨着茶盏。
李沙棠盯着他,突然察觉出几分不对来。她转着眼珠,忽而拔高声量,“到底是哪家姑娘啊?需要我帮忙不?”
崔杜衡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戳着茶盏,随口道:“反正比你温柔、比你贤淑,你还是别去帮倒忙了。”
李沙棠没理崔杜衡那张刻薄嘴,她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又听不清她小声说话了。
还没等李沙棠做出什么反应,崔杜衡蓦然起身,目光盯着李沙棠,指着窗外道:“外边的雨停了,我先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