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际,林羽鹿努力去挣脱被学长拽红的手腕。
一次不成便再一次、又一次……
像蚍蜉撼树,像愚公移山。
总之,便是坚持要脱离这份控制,容不得半点商量。
呼吸困难的秦世猛地甩开他:“哪里也不许去,你敢往外走试试!”
说完就气到摔门而出。
被丢在原地的林羽鹿揉了揉痛处,又开始打包为数不多的行李。
好奇的棉花糖扑通往包里一跳,仰头瞧望,天真无邪。
林羽鹿戳了下猫的鼻子:“我带你走,才不听学长的。”
*
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想抽的时候,摸遍全身也没找到可用的打火机。
夜色已至,秦世站在院中的梨树下思绪空白。
正魂不守舍之际,许皓那家伙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老板!你又惹什么事了?小鹿刚刚把发过的工资都退了,还说要尽快办离职!”
秦世迟疑回视,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很是头脑灵光的许皓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确认:“其实……你早就被甩了,对吗?”
第40章一天不怕打扰任何人
“林先生中餐和晚餐吃得不多,这样很不利于治疗。无论二位有什么矛盾,都请以病人的身体为重,否则前功尽弃。”
医生传来苦口婆心的微信。
秦世点开看过,又飞速关掉,倦怠地靠在沙发上陷入沉默。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他有两日未去医院,只吩咐不准让林羽鹿离开病房半步。
结果看来,无非逃避而已,绝非长久之计。
“要我说,既然算不上情投意合,你就少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秦陆溜达着盘动手里的玉球,“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凭什么限制人家自由?”
秦世突然坐直身体:“他才刚好转几天?随时都需要人照顾!”
“喊什么?”秦陆淡定道,“这种事让医生判断就行了,难道林羽鹿还能再度弃小森于不顾,故意去寻死不成?”
思及小鹿的确有积极配合治疗的态度,又总在翻看剧本,秦世欲言又止。
秦陆朝他冷哼:“还有什么借口?”
……
永远都能得偿所愿的大少爷终于在亲人面前承认:“我不甘心。”
“你啊,”秦陆拧眉反问,“整天在外面得意洋洋地跟只花蝴蝶一样,连追人都不会吗?”
*
追求别人?
被众星捧月了二十五年的秦世从未认真想过这件事,更何况林羽鹿本才是殷切付出的那一个。
回医院的路上,他思绪起伏不止,直至徘徊在病房外,终别无选择地承认:自己在小鹿面前唯一擅长的事,就是如何奚落和欺辱,根本端不上台面。
罢了,再糟糕也得面对。
秦世冷着脸推开房门。
“……学长?”
林羽鹿大概已经睡了,瘦弱的身体只把被子撑出微弱的起伏,半睁开的眸子也显得茫然。
秦世放下车钥匙,故作寻常地脱下外套换拖鞋,好似仍在继续近来疲惫但平静的生活。
慢慢洗过手,又寻来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