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是心理学里的转嫁机制。人性恶的种类形形色色,但是人们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有罪的,所以,当有人质疑自己的罪恶时,便会形成转嫁机制,将一切都推给别人,寻找替罪羊,牺牲他人来保存自己的形象,这就是,是”
“怎么了?”将军显得饶有兴趣“说下去,这是什么呢?”
教授感到恐慌,先发夺人的态度烟消云散,他支支吾吾,而后颓然向后倒进沙发里。
“那么我来继续说好了,关于我自己,或许我就是邪恶的,可我也从来不想否认什么。而你,亲爱的莱瓦德教授,却总是遮遮掩掩,试图逃避什么。如果你在指责我,那么,你呢?难道你把你自己所做的都忘记了么?难道那些因为试验而不得不做出的伤害别人的事情,全是我一个人所为?教授,你应该还记得帕米拉吧”
帕米拉,这名字令教授一阵哆嗦。
是的,帕米拉,一段段往事,像剪辑过的电影,在教授面前闪现而过
那个辉煌的建筑物,一到了傍晚,便换了另外一副样子,显得阴冷恐怖。
其中的某一个小小房间里,只有一张窄窄的小床,一个女孩儿坐在床上,无助地看着房门的方向。那个女孩儿,叫做帕米拉。
不,如果说她真的是个女孩儿,那便有些不合适了——尽管她的身材娇小,可过分膨胀的乳房,显示她还没有度过哺乳期。
可,那确实一张孩子的面孔
那面孔紧紧盯着房门方向,每逢有人进来,帕米拉就会对来人说:“把我的孩子给我好么?”
她的孩子——一个破碎了的人偶——你可以将人偶的头和躯干在房间的角落找到,归还给她。
然后,帕米拉便会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对你露出惨淡地一笑:“谢谢你,好心人,把那些坏人都赶走好么?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帕米拉
“够了!”教授双手掩着面部,脑袋沉重地耷拉着“别再说了,我求求你。”
“别这样,我的老朋友,”乔纳森将军起身关切地拍打莱瓦德的后背“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关于试验,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不可能再回头,做好准备吧,我还有事,要告辞了。”
房门“砰”地一声被重新关好。莱瓦德浑身颤抖,那些他一直试图忘记的往事,如今,重现在他的生活里。他无法去掉那些记忆,更无法逃避,他所犯下的罪,无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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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回溯至1969年初秋。在威斯康星的麦迪逊少儿犯罪矫治中心,一个名叫肖恩。阿尔弗莱德的男人推开了资料室的大门。他相貌平平,身材略瘦,穿着淡蓝色的个子衬衫,下配一条乳白色西裤。他对里面的工作小姐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中午好啊,雷切尔小姐。”
“hi,肖,你好,怎么,中午也不休息一下吗?”雷切尔小姐赶紧放下手里的书本,热情地站了起来。这个叫肖恩的男人刚刚25岁,没有结婚。虽然他的长相一般,不过,他在22岁的时候就拿到了教育学和心理学的双料学位,两年以后,又拿到了两个硕士文凭。收入稳定的他,成了成熟女性追逐的对象,他不是没有女朋友,但两个人经常吵架,所以,订婚一年整还没有喜讯传来。不过,这倒也是他的追求者们一个很愿意面对的局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她们的存在,影响了她和他的感情。
“啊,是啊,我不觉得很累,今天上午只有两个学生来找我,呃,雷切尔小姐,你不必帮我做什么,我是随便来找点儿资料的。”肖彬彬有礼地绕了过去,雷切尔小姐多少一些不高兴。
“不过,肖,”她不喜欢称呼他的姓,因为那样会显得外道了不少“你也犯不上累坏了自己啊,咱们这个地方可是以使唤人出了名的。”
“是吗?我倒是不大觉得嗯,好了,找到了,1963年杜威的那本嗯”肖恩念念有词地岔开话题,这通常是他用来对付女人们最为有效的手段。他真的很爱他的未婚妻,虽然,两个人有时候常常争辩不休
不过,这一次,雷切尔小姐不打算放弃,她走到他的身边,佯装感兴趣的样子,挨紧他“那么,肖,你对那个即将转来的女孩儿有什么看法吗?”既然他那么喜欢说工作的事,他也就干脆把话题跟着转了过去。
“什么?”肖恩回头,他显得很是诧异“什么女孩儿?”
“咦?难道院长还没有跟你说吗?”雷切尔见她抓对了路子,赶紧接着说“一个亚裔的16岁女孩儿,马上就要转到我们这个中心了,听说将要由你负责她的行为矫正啊。”
“是吗?我真的不知道,你刚才说她是转来的?”
“是啊,从绿色海洋女子监狱转过来的。”
“可是,16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进监狱呢?”肖恩更加掩饰不住惊讶的神情了。
“那么,肖,你要怎么感谢我?”雷切尔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个女孩儿的资料现在就在我这里。”
“呵呵,雷切尔小姐,我请你明天中午的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