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梁枝耳中,最终留下来的只是一句离婚后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生活。
原来陈萍也?可以在离婚后选择孩子啊,那?么?当初为什么?不选她,是因为她不够好吗?
八卦是所有人的通病,刚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婴孩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而花花也?已经躺在梁枝的旁边睡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幸福
是相似的模样,不幸却有各种不幸。
通过王姨的侄女,梁枝还是知道?了陈萍身上发生的一切。
宁愿背上了巨额债务也?要离婚的励志女人,把大?女儿送出国读书,自己操持着一家小?超市,小?儿子待人有礼,却摊上了一个那?样的爹,小?区的人都很同情她,再加上她勤奋能干,一来二去?的超市也?就在这附近站稳了脚跟。
没有人知道?梁枝的存在,陈萍也?从来不提,她只会笑眯眯的说着女儿在国外如何,儿子又是多么?多么?的调皮,既是如此,她今天为什么?还要喊她回?家吃饭?
回?家,多么?讽刺的词,从梁正宇跟陈萍离婚后,她已经没有家了。
她思来想去?缘由,大?概只能是她还惦记着梁枝当年卖房子的钱。
上了年纪的阿姨和王姨有些唏嘘,梁枝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冷淡。
阿姨唏嘘到一半突然想起?梁枝与陈萍的关系,表情发生了变化,同情的话也?说不出口。
又在王姨侄女家坐了一会,花花睡醒,梁枝便让阿姨安排司机过来,她们是时候离开了。
王姨将她们送到小?区门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时,阿姨轻轻碰了碰梁枝,压低声音道?:“梁小?姐,她一直在看我?们。”
梁枝没应声也?没有回?头,目视前方,身形挺拔,像一株经历过暴风雨依旧挺立的花,站在那?动都没动。
直到司机将车开过来停到路边,她才动了起?来,轻飘飘的,像是一片无根的落叶。
……
程清淮今天回?集团开了一天的会,晚上本?还有应酬酒局,他推脱自己还在休假中,让其他的分?管副总代为出席,在赵勤哀怨的眼神下,拎着自己的车钥匙准时下了班。
回?家的路上有些堵,在日头即将被地平线吞没之时,程清淮推开了家门。
一个穿着可爱的小?豹子家居服的肉弹听?到声响匆匆的爬了过来,见到的是穿着西装的程清淮,愣了一下,很快认出了这是她爹,咿咿呀呀的伸手让抱。
如此场景让他越发觉得这个班不上也?罢,他只想躺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什么?正事都不做。
程清淮单手解开西装的扣子,又把花花抱起?来架在肩上,问道?:“宝宝的妈妈呢?”
“哈?”花花也?想起?了一下午没见到梁枝,立马就像打了挺的鲤鱼一样挣扎起?来,“妈妈,妈妈……”
在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朋友这问不出什么?,程清淮转去?问阿姨。
阿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甚至擅自妄议雇主的家事是他们这行的大忌,可从王姨那?回?来的一路,梁枝的脸色都很差,到家以后也只是简单的陪着花花玩了一会,就说自己累,想要去?休息,回?房间到现在都没出来。
“程总,要不然您去看看吧……”
阿姨说的语焉不详的,程清淮还以为梁枝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在生气。
他承认,昨天晚上他确实是有借酒装疯的意思,可后半程是梁枝翻身上马,他驼了梁枝一夜,今早他起?床时偷偷亲梁枝时她还下意识的回?吻,应该不会因为这事生气吧。
一边想着,程清淮抱着花花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楼的客房位置朝南,暮色已经吞噬了晴日,只留绚烂的霞来装点即将到来的夜,借着仅剩的天光,将房间内照的有些朦胧,唯一显眼的是拉开的床幔中躺着的女人。
发丝遮住了她精致的面庞,昨夜尽情把玩过的娇躯被被子遮盖住,明明在睡梦之中,她的眉头也?死死的皱着,娇嫩的唇瓣微抿,像是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梦魇。
花花刚刚想要开口喊妈妈,就被程清淮紧急制止,“嘘,宝宝别喊,让妈妈睡觉。”
父女俩又悄悄的退出了房间,轻轻的掩上门,床上的人并未被惊醒,依旧沉沉的睡着。
……
梁枝醒来时已经快八点多了,程清淮特地交代阿姨不要去?叫梁枝,让她睡就好了,所以等她起?来的时候,头都睡得有些昏沉,心脏像是骤然被人握紧,坐在床边缓了好一阵才可以下地。
房门打开,外面传来的光驱散了满室的黑暗,正在陪着花花在围栏里玩的程清淮闻声看过去?,见她面色不好,便先让她去?吃饭:“饭菜还温着,阿姨说你中午就没吃多少,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阿姨平时都要照顾花花,所以饭菜是曹伯另外安排的人来做,精美的食物在梁枝这有些食之无味,她硬逼着往嘴里塞了几口,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陪着花花在围栏里坐着的程清淮。
客厅与厨房相通,儿童围栏不到半米,只能拦住花花,却遮挡不住程清淮高大?的身影。
他很有耐心的把花花丢出去?的玩具捡回?来,再看着她丢出去?,及其有耐心,浑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跟狗狗公园里肆意奔跑的动物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