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声音有一瞬间的走?调,“嗯。”
“要喝点?吗?”
程清淮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发?出?邀请,像是?一只躲藏在?黑夜里的妖精在?肆意的挥洒诱惑,暗光落在?眼中,带着些摸不?透的情绪。
“不?了。”梁枝抿抿唇,出?言婉拒。
“行。”
程清淮也?没有强求,将杯子里不?知道度数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极快的倒满,又?昂头?干了。
他喝的有些快,暗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落下,像一滴血一般重重的砸在?地上。
喝的又?凶又?快,梁枝皱了皱眉。
见他又?要去倒,她的指尖握紧杯子,终于出?言制止:“别喝了。”
程清淮当着她的面摆出?一副势必要灌倒自己的样子,还是?在?这个深夜,很难说句不?是?居心叵测,但她不?想在?深夜出?于人道主义照顾一个醉鬼,阿姨还在?带着花花睡觉,把孩子吵醒才真的得不?偿失。
找了一堆理由后,对劝阻这件事?顺理成章了起来。
新风系统的低频工作在?夜里显得有些嗡鸣,男人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居然真的放下了高脚杯。
他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指尖落在?细棍处轻轻的摩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底的情绪浓的像墨一般,荡起的情绪散漫又?痴缠,这两日他们见得少,刻意说的话像是?生了效,阻绝了他继续往前一步的可能。
他毕竟高傲,不?会次次低头?。
梁枝的嗓子有些发?干,握紧杯子,想要假装正常的路过。
黑夜放大?一切,敏感的神经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应该跟喝了酒的男人多有牵扯。
她抬脚走?了一步,拖鞋与地面发?出?的声响回荡在?四周,像是?一不?小心惊醒了沉睡的人,程清淮突然抬眼,掺杂着酒意的眸中仿佛涌动着漩涡,随时都会将人吸入其中,永世禁锢。
“你凭什么管我?”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沙哑低沉,落在?耳中,引起阵阵的酥麻。
这句话问?的有些晚,他都已经放下酒杯了,问?出?这句话就像是?故意的找了个借口,好来叫住这个心硬的人。
“我不?想照顾一个醉鬼。”梁枝的回答也?很生硬。
“谁求着你管我了?让我在?这里臭掉烂掉不?是?更合你心意,这样没有人会管你会带着孩子去哪,甚至我的遗产花花都可以继承。”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凶,不?知道是?在?对谁。
“程清淮!”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中了梁枝,她骤然回头?,直视程清淮的双眼,“你不?要乱说话。”
“我哪一句话是?乱说?”程清淮同样站起,他高她一头?,明?明?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却?带着些空茫,“梁枝,我在?你这不?就只是?花花的爸爸,两年前你都不?给我名分,现在?又?凭什么管我?”
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委屈。
说起来程清淮和梁枝并没有很认真的吵过架,意见不?合时程清淮会主动退让,两年前得知梁枝想要离开沪市,他虽然把人关了,但梁枝只要想走?,随时都有推开门的权利。
秦执礼都说他从未对人这么迁就过,在?外杀伐决断的程总在?家里居然成了温顺的小绵羊,传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大?跌眼镜。
声音太大?怕吵醒孩子,而且梁枝并不?想安抚他,这个时候的纠缠改变不了任何问?题,抬脚欲走?,“行,我不?管你,你爱怎么喝怎么喝。”
“你不?能不?管我。”
男人的脸六月的天,特别是喝醉了的男人。
手腕被大?手握住,铺面而
来的酒气彻底把梁枝笼罩,身后贴过来滚烫的躯体,独属于程清淮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部。
“枝枝,你管我,我都听你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结不?结婚你说了算,我会当一个好爸爸,会好好照顾花花,行不?行?”
男人的低哑磁性的声音中带着祈求,落在?耳廓里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般的麻。
被抱住的女?人肩落下,有些泄气又?无奈,想要让程清淮放开,可面对这种情况又?没办法继续说扎心的话,只能道:“你别这样。”
她跟她以前的男朋友分手时遇到过不?少挽留,各种发?誓保证,恨不?得掏心掏肺,却?没见过程清淮这样的,他低下头?,抱住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糖。
“别哪样?”
程清淮眼眸深邃如渊,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乞求:“没有名分我也?认,我们共同抚养花花,这样都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