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因为这么点事,就取消约了很久的活动呢?
“那……”戴佳想了想,“不然我就跟费世杰我们不去,但我们还是去?”
“要是跟他们碰上了怎么办?”章韵宜无奈地轻笑,咬了一口饺子,“还是去吧,都答应了,食言……不太好。”
戴佳叹气,“那好吧,其实费世杰也不一定会去。”
她竟然习惯性地感慨,费世杰不去,那她岂不是唯一的电灯泡啦?
“他们去不去是他们的事,我不想爽约。”
章韵宜话到此处,欲言又止,她曾经也认为到了二三十岁时必定理智淡然,必定无所不能,实际上并没有,甚至变得更瞻前顾后了。
十七岁时只想快刀斩乱麻,现在却会担心对面的人会受伤。
去博物馆的计划还是不变,挂了电话后,戴佳坐在书桌前,戴着耳机看书,同时也在整理着心情。
电台里,温柔的女声如涓涓流水般,“相信吗?爱或者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本能是珍惜,是保护,而不是伤害。”
戴佳翻书的动作停顿。
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郑重其事地在日记本上将这句话又写了一遍。
她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一遍不够,就写一百遍,一千遍-
第二天,难得放晴,气温也有所回升,哪怕费世杰已经提前打过电话说不能去博物馆,陈阔还是吃过午饭坐车就来了他的家里。
“还没退烧?”
陈阔也不是空着手来的,还给费世杰带了杯热可可。
费世杰接过就要喝,“刚用耳温枪量过,好像差不多了。”
“你先别喝。”陈阔问,“最普通的水银体温计你家有没有?我爸妈都是用那个。”
“应该有。”
“找找,重新量,别磨蹭。”
费世杰只好起身,在家里的医药箱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根体温计,老老实实地夹着腋窝下,需要等好几分钟,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杯热可可,想起昨天的事,嘿嘿笑道:“你跟章韵宜是不是约好了啊,她昨天给了我一杯奶茶,今天你又给我带。”
陈阔正在研究他吃的药,突然听到她的名字愣了下,那一排排比蚂蚁还小的医嘱也看不进去了,他轻咳一声,“你们在哪碰上的。”
“还能是哪?学校呗。”
“学校哪里。”
费世杰啧了一声,“你查户口呢,学校超市,我准备接点热水,正好碰到她跟戴佳在那泡奶茶。”
“没跟她聊考试吧?”
自从那天晚上听她说学习压力大不开心以后,陈阔对这件事就很上心了。
要不是还夹着体温计,费世杰真想将枕头朝他砸过去,“你爹我英语考得稀烂,也没见你关心一句,你还是人吗?”
陈阔不甚在意,“你考得烂很正常。”
费世杰:“……”
“别跟她聊考试。”陈阔说,“有些事你不知道,反正以后注意点。”
“什么事?”
“你没必要知道的事。”
费世杰气笑了,“赶紧滚蛋,约你的会去吧。”
“还早。”
他们之前约的是一点半在博物馆门口碰面,整个馆细致地逛下来可能要三个多小时,五点闭馆,还能在外面吃顿晚饭。昨晚他发消息再次确定了碰面时间,她回了“好”。
“昨天还聊了什么。”
陈阔注意着时间,见差不多了,让费世杰将体温计拿出来后,又很突兀地问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