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诗诗煞有介事地点头,“班长改名了?不叫陈阔,叫事情了吗?”
“……”章韵宜忍俊不禁,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神经。”
“他今天没送你点什么?”徐诗诗好奇追问。
章韵宜捂着耳朵装死,拒绝回答这个全都是坑的问题。
徐诗诗继续调侃她,“哈哈哈我懂了,看来他送了你最不可或缺的东西,空气。”
章韵宜不忍了,放开手去掐她,徐诗诗也不让,使出绝招挠痒痒,章韵宜最怕痒,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求饶,却又在徐诗诗放松的时候,趁机捶她两拳,这就叫兵不厌诈。
陈阔拧紧瓶盖,听到她的笑声还有求饶声,回头看过去。
她一如既往的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
今晚的男生宿舍尤其热闹,十七八岁的年纪,朦朦胧胧,有胆子大的男生站在阳台上放声大唱——
“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一个爱人都没有!”
“如果没爱过人生是黑白的!!”
这嚎叫也飘到了女生宿舍,奇怪的是,最爱凑热闹的章韵宜今天居然没有冲到阳台去听,周安琪乐呵呵听了一会儿,左右看看,困惑了,“宜宝呢?”
周安琪纠正过很多次,无果,只好用魔法打败魔法。
章韵宜喊她琪宝,她就喊宜宝,看谁先被恶心死。
另一个室友努努嘴,“一回来就在那打坐呢。”
经戴佳提醒,章韵宜急急忙忙找到自己的热水壶,一起下楼去开水房,二月份的天还是很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离开水房越来越近,近到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夜色中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认错人了。
几米外,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陈阔候在一边,脚边是两个热水壶。
他没有排在队伍后面,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章韵宜莫名地心口一跳。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晚上的开水房碰到过他了,连费世杰她都偶遇过几次,即便十几分钟前他们就坐在一个教室里,此时此刻忽然见到,还是会感觉到惊讶,又或者说,也有一刹那的惊喜。
就像是某种信号。
随着她发现他,他也侧头看了过来,视线相撞,就那一瞬间,就那一秒,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等的人是她。
少年除了一腔孤勇以外,也会犹豫不决。
陈阔知道今天不一定会碰到她,他有她的号码,想要找她只要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就好,但他也没有完全下定决心,因为在十八岁这个年龄,也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让他在短时间内将自尊心放在一边,太难了。
在四目相对之时,那摇摆不定的天平一端加上了最重的砝码,彻底倾斜。
那个砝码是她的注视。
他不再迟疑,走上前来,主动向她伸出手,接过了她的热水壶,低声道:“我来。”
话说完后,他似乎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语气客气了许多,“顺便一起接。”
戴佳二话不说,马上把热水壶给了他。
接着他排在队伍末端,没玩手机,也没试着跟她们聊天,就静静地往前挪动,给人一种很沉静也很专心的感觉。
章韵宜还穿着睡衣,双手插兜,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头。
戴佳看她这反应,很努力地在忍笑,她想留下来听听班长都会跟章韵宜说什么,不过还是算了吧,当电灯泡以后多的是机会。
没过多久,陈阔就提着两个满满的热水壶稳稳地过来了。
“班长,来,都给我吧。”戴佳一手提着一个,看向身旁的人,失笑,“章韵宜,我肚子突然好疼,先回宿舍了。”
章韵宜:“……”
目送着戴佳提着两个热水壶扬长而去,她很想对她佳姐进行批评,演技太拙劣了!
…
上一次他们并肩而行还是去博物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