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百精锐是他麾下最得力的力量。如今派去偷袭剑门关后方,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一个浑身染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帐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恐地喊道:“报……报告将军,五百精锐……全军覆没!”“什么?”穆青怒吼一声,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士兵被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红,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们是…是负责接应…的…的…小队…五百…”“五百精锐…中了埋伏……无…无一…生还……”穆青猛地将士兵甩在地上。士兵像破布娃娃般滚落一旁,捂着喉咙剧烈咳嗽。帐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穆青的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指节泛白。“陆言!该死的陆言!”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桌案上的酒壶和碗碟被震得跳了起来,酒水四溅。“将军息怒!”帐内几名将领见状,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穆青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伤亡统计出来了没有?”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将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回将军,第一次攻城,我军…我军伤亡一万…一万余人…”“今天…今天又…又损失了五百…五百精锐…”他每说一个字,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一下,生怕惹怒了盛怒之下的穆青。穆青无力地挥了挥手,跌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军事才能,拿下小小的剑门关易如反掌。却没想到接连受挫,损兵折将。这个陆言,果然不容小觑。“都起来吧,”穆青疲惫地说道。“说说你们的看法,如今这剑门关,该如何拿下?”众将领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开口。之前他们都对攻下剑门关信心满满。可如今接连失利,士气低落,谁还敢轻易发表意见?“怎么?都哑巴了?”穆青见无人说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那矮胖将领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将军,依末将之见,这陆言诡计多端,正面强攻恐怕难以奏效,不如…”“不如什么?”穆青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如…不如围而不攻。”“派五万大军去山南府切断他们的粮草补给。”“待他们弹尽粮绝之时,再一举攻破!”矮胖将领壮着胆子说道。“放屁!”另一个身材高瘦,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将领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以为陆言是傻子吗?他会想不到这一点?”“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围他十天半个月。”“说不定人家早就从其他地方运来粮草了!”“那你说怎么办?”矮胖将领不服气地反驳道。“依我看,”八字胡将领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地说道。“不如派人潜入剑门关内,里应外合,攻其不备!”“潜入?怎么潜入?你以为剑门关是菜市场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矮胖将领讥讽道。“你…”八字胡将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够了!”穆青怒喝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吵什么吵!一个个都没点本事,就知道互相推诿!”帐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穆青烦躁地将桌案上的地图卷了起来。那地图在他手中被揉搓得皱巴巴的,像极了此刻他焦灼的内心。他负手在帐中来回踱步,靴子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擂鼓般一下下敲击着众将的心脏。几名将领垂手侍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帐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唯有烛火摇曳,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矮胖将领眼见穆青面色稍缓,如同老鼠见了猫般小心翼翼地开口:“将军,末将有一计,或可解眼下之困。”穆青斜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矮胖将领连忙壮着胆子说道:“陆言那厮诡计多端,正面强攻损兵折将,不如分兵攻打山南府其他城池。”“他陆言若是龟缩不出,则我军可蚕食其地盘,断其粮道;”“他若是分兵回援,则剑门关兵力空虚,我军可趁势攻破。”“哼!”八字胡将领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斜睨了矮胖将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亏你还是个带兵打仗的,真是个蠢货!”“分兵岂不正好中了陆言那小子的奸计!”“他巴不得我们分兵,好各个击破!”“依我看,就该集中兵力,死磕剑门关,寻其漏洞,一举突破!”他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眼神中满是轻蔑。,!“你放狗屁!”矮胖将领涨红了脸。“集中兵力?你没看到咱们的兄弟是怎么死的吗?”“就这地形,再堆十万条人命进去也是白搭!”“你才是白搭!你懂个屁的战略!”八字胡将领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你……”矮胖将领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八字胡将领的手指不停地颤抖。两人再次争执起来,互不相让,帐内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够了!都给老子闭嘴!”穆青猛地停下脚步,厉声呵斥道。他怒视着两人,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吵什么吵!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内讧!”两人被穆青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再言语。他一把夺过矮胖将领手中的地图,狠狠地摔在地上。地图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无力地落在地上。“地图!地图!天天就知道看地图!有用吗?”他指着地上的地图,怒吼道。穆青指着矮胖将领的鼻子骂道:“你!继续组织攻城器械,准备强攻!”“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新的投石车和云梯!”矮胖将领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连忙起身,弓着身子退出了帐篷。他一边走,一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拥兵百万,女帝求我别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