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男人婆。”贺之章厌恶的眼神看向完颜,“是个丑陋的男人……”婆。
“婆”一字还未出口,完颜已一拳打在贺之章的脸上。她一边又往他肚子揍,一边喝骂道:“红脸怪,长得狰狞的红脸怪!敢说你颜奶奶,跟你爹一样是个贱货!!今个不撕烂你的嘴,我冠你姓!”
贺之章推开完颜缓了缓。他脸上钻心疼,牙齿掉落一颗,吐出一嘴的血。血在棕色的地板上格外醒目。他肚子也疼,挺直的背微微弯起。他恶狠狠骂道:“你个死逼,敢揍我,还敢骂我爹!丑得很……”恶心。
他没说完,完颜又扑上来。他们扭打在一起。贺之章躺在地上,双手止住完颜的手,在触碰完颜冰冷皮肤的那一刻呆住。他心里有个大胆地猜测:完颜是寒冰体质。他寻找许多年的寒冰体质!
完颜骑在贺之章身上,当见南竹走过来,怒目圆睁:“我们自己的事,谁也别插手!”又死瞪贺之章,“贱货,撕烂你的嘴!扒了你的皮!”
南竹是回自己位置上坐好,并不是阻止完颜他们打架。刚才是有点制止的念头,不多,别人不让帮,他也不去理。
贺之章回过神,呼出的气热乎乎。他柔韧度极好,抬脚重重地撞在完颜身上。趁完颜痛呼的一瞬间,他翻转身子,和完颜调换位置。
“狗东西!胆敢对贺爷爷出手,打掉了贺爷爷我的牙,还骂你的贺老祖,罪不可赦!罪恶滔天!死无葬身之地!”贺之章一只手抓住完颜的两手腕,一手连甩完颜三个巴掌,“三巴掌不够你吃的,千刀万剐都无法抵消你的罪行。你会投胎成狗、成猪、成待宰的羊,成阴暗里的老鼠!!”
贺之章力道下得重,完颜两边脸红得和他有得一拼,还肿起来了。她不停地挣扎,但男女力量悬殊。嘴里淌出血来,她诅咒道:“你会天诛地灭、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
“我不会天诛地灭,我只会折磨你。你会永远活在绝望之中!!”贺之章从完颜身上起来,并拽起完颜,扯下腰带上的九霸鞭,要绑了她回府里折磨。
南竹一听,施了灵力,将贺之章击倒,淡漠道:“聒噪。”
贺之章艰难起身,瞪视南竹:“多管闲事!”
完颜发气,气咻咻地骂南竹:“都说了别管!闲得发慌?见义勇为?”
“我不说第二遍。”南竹没理完颜,盯视着贺之章。
酒楼内因南竹的一句话再次陷入死寂。雨小了,成了毛毛细雨。风依旧大,呼呼地吹,楼内的人发起寒来。赵风流打了个寒颤,撩开袖子,见手毛立起来。他撞了撞田美,示意她看他手上立起来的毛。田美无语,有什么好看的。
赵风流抓起田美的手,捋开她的袖子,只见她手上少且淡的毛也都立起来了。田美收回自己的手,狠狠地瞪了赵风流一眼。沈媚见他们忽视自己,又哼了一声。
“装什么大英雄!”贺之章剜了一眼南竹,又看向完颜命令她,“跟我走。”
完颜喘着气讽笑说:“打了我,我还会跟你走?”
贺之章注视完颜了会儿,迈步出楼。等贺之章一走,雨也是停了。赵风流和田美赶紧拉着沈媚往楼外跑。
完颜坐在原地喘气。等缓和过来,她马上站起来要走,走前还瞠视南竹:“闲家伙!”
南竹掸了掸衣服。
完颜转身往楼外走。在快走到门口时,她扑通跪地,接着身体往前倾,咚的一声,整张脸贴着地板。南竹走来她身边,翻过她的身,见她脸上多了奇怪的纹路。纹路像树干生长出许多枝干一般,密密麻麻,遍布了半边脸。
估计是中毒了。
“仙人,完颜是大胆医馆医师梁小鼠的养女。他一百一十四岁,还差几天就一百一十五岁了,当有九十多年的医,治过的病比咱们吃的米还多,也很受其他仙人的喜爱。她的父亲会治好她的。”一个老头蹒跚地走近南竹。
南竹点点头,道:“多谢。”说完,他背起完颜,打了个响指,眨眼间,不在酒楼了。
南竹一到溪水镇,在街上问了几个行人后,才得知了大胆医馆的确定位置。
大胆医馆在镇里最繁华的街的街口,也就是在全镇唯一一棵百年大榕树的左侧。南竹见大榕树下的三个穿着人脸纹粉衣的男女正在驱赶人群,他们腰侧挂着小巧的白色人脸面具。
面具是容巅峰的派饰。
他们正是赵风流、田美、沈媚三人。赵风流三人一面赶人走,一面嘴里嚷着:“这人我们看上了,都全部离开,别逼我们动粗!”
南竹匆匆一瞧,只看见赵风流和田美之间的空隙所露出的一只狐狸眼。他抬步进了大胆医馆。医馆里,人寥寥几个,南竹问道:“谁是梁医师?”
“我。”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南竹一看,只见一个白发的短眉男人跛着脚来他跟前。
梁医师脸上没几条皱纹,身体硬朗,很年轻,年龄瞧着有二十多岁。他和南竹想象的一百一十四岁的老人一点不搭边,若和完颜站一起,没人敢信他们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