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音丫头笑道:“你勾管家有的一手。等会儿见了他,你可要诱他再偷偷地说一点才是。”
粗音丫头嗔道:“别说了,快走吧。你也不怕死去。”
那两个丫头一走远,南竹和姜北溪悄摸着尾随。他们跟着两个丫头弯弯曲曲地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她们来到了一座挂了红绫、门窗上贴了“喜”字的大屋。
她们推门而入,一个穿着黑袍的红脸男子坐在桌前。他的身后,站着个脸型崎岖、淡眉翘牙的中年男子。她们打开食盒,端出两碗有冰块的面放在桌上后,便退往一旁站好。中年男子道:“少爷,吃吧,等会儿要拜堂了。”
红脸男子正是贺之章。贺之章拿起筷子翻了翻面,清汤素面,一点食欲也没有。他撂下筷子,气道:“不吃!父亲非要我娶她!娶她恶心死我了!”
中年男子苦口婆心地劝:“少爷,难得她喜欢你,能答应嫁你,你知足吧!你的命要紧才是。娶了她,她才能配合。你的命才能有救。”
“娶她,不如要了我的命!”贺之章站起身,往门外走。
南竹和姜北溪躲入大树后。姜北溪听见中年男子所说的完颜喜欢贺之章此话,忍不住笑了。他凑近南竹,低声道:“完颜要是看上贺之章,除非世间没男子。”
见姜北溪不信,南竹道:“他们没说错。”
听了南竹的话,姜北溪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短暂默然后,嘴硬道:“完颜怎么可能看上贺之章,她之前还说要找个俊美男子当夫君的。”
姜北溪和完颜认识了二年,他们关系是好的。完颜曾说过要找一个俊美男子当夫君,结果找的贺之章,一点也不搭边“俊美”二字。等拿到解药,姜北溪要找完颜问问,是真看上贺之章还是被逼迫的。
南竹不言语。
贺之章还未走出门,中年男子上前拉住他,无奈道:“少爷,老实点吧,你找了寒冰体质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非要闹脾气。娶她而已,我们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命好。”
“你个死管家,我对你不薄,不帮我劝父亲也算了,倒是来帮父亲劝我来了!父亲也是,干什么非要我娶她,直接抓她那个跛脚爹来,看她从不从!”
“少爷也不看看那个女的有多狠,见了我们要抓她爹,以死威胁咱们。若真抓她爹来威胁她,你看她去不去死。你们成亲,才是稳妥。”管家拉着贺之章回位坐好,“你忍忍吧,命要紧,命要紧。你多想想家主,为了你的命,他费了多少心思,头发比往年还白了些。见你找着了寒冰体质,他今日的笑可比往年的多。他只有你一个儿子,可不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贺之章听了管家头几句话,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可听了最后一句,他瞪着管家,骂道:“少咒我!你死了,我也没死!要不是有我父亲,我早把你八卸大块!”
“是是是,我打嘴。”管家抬手打了嘴巴几个巴掌。
贺之章不言语了。管家见贺之章表情仍是难看,但也知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待会儿的拜堂也不怕出什么意外,唯一的意外少爷,也已劝服了。
管家劝好贺之章,要向家主交差,吩咐一旁的两个丫头看好少爷,等到吉时带少爷去大厅。两个丫头应了是,管家走出大屋。
南竹和姜北溪追上管家。待走到无人的走道,姜北溪叫南竹捂好耳朵,吹起伤心调调的口哨。
前面的管家停了下来,刚过一会,他一面流泪,一面擦泪惊疑道:“什么情况,我怎么哭起来了?还停不下来?”
南竹定住管家。姜北溪跑来管家面前。
管家一见他们,吓得要喊。姜北溪捂住管家的嘴,道:“告诉我,你们府里毒药的解药统一放在什么地方?”
姜北溪放下手。管家向塔望去,咬牙切齿道:“塔旁边的药阁。”
姜北溪看向南竹。
南竹道:“问问他血府坚持送溪水镇礼物有什么目的?”
姜北溪重复南竹的问题问了管家,管家张大嘴大哭试图唤来府里人的注意。姜北溪及时捂住他的嘴巴,又吹了一遍口哨,随后放下手故作凶狠道:“快说!”
“不知道。”管家抽抽搭搭,流泪满面。
南竹闻言,打晕了管家:“扛他到药阁。”
姜北溪不解地问:“为什么还要带他去?”
“拿药不容易。”南竹抬步往塔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们见了不少仆人护卫,能躲则躲,若是被发现了,则一律打晕。兜兜转转,他们可算是到了药阁。如南竹所说,拿药不容易。一道屏障护着药阁,他们进不了。药阁没有护卫守着,要么是有屏障没安排护卫守,要么便是护卫偷懒去了。
姜北溪环视周围,见墙角处有口水缸,他扛起管家走往水缸。
水缸里的水仅有一半,姜北溪将管家的身子倒过来,伸进缸里。等缸里传来管家地惊慌哭声,他才抓住管家衣裳两侧,扯管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