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修炼比人界更容易,境界也比修士厉害得多,如人界的十极相当于魔界的魔将境界。而魔王境界可比肩仙界的上仙了,更别说身为魔界最高境界的魔尊谷安了,在神魔二战时可自敌千仙,如今他还和姚学知一体,不仅有自己的力量,还有姚学知本身的力量,没有流玉的压制,岂可谓是神仙来了,都难灭了他。
“倘若玉神醒来,那该多好。”任初语唉声叹气。
萧哑持笔飞快地写出一排潦草的字:“我也一样。”
任初语一看,和萧哑相视苦笑。
又有几个弟子哭了,他们不是放声大哭,只是抽噎落泪,都不想因自己的脆弱影响其他修士。
午时的时候,陈元宝醒了。他一睁开眼,便见围着他的同门们。同门们见自家掌门苏醒,相视一笑,格外欣喜。陈元宝只觉全身无力,微微抬手,嘴巴干干地道:“扶我起来。”
离他最近的两名弟子轻轻地扶陈元宝坐起。
陈元宝环顾周围,在见了南竹后,牵强地扯起嘴角。
南竹颔首,见医修过来了,没说什么。
陈元宝配合医修检查身体。待医修检查完了,他看一眼魏东兴后,便把目光落在白了全身的贾爱吃上。他抠着魏东兴的衣裳,都抠出了洞来,眼泪也快憋不住,有掉下的迹象,但他硬是没让泪落下。
不多时,陈元宝问医修道:“师叔的情况是什么?”
医修欲言又止,还是如实道出实情:“贾长老没有求生的欲望,三日不醒,真,真醒不来了。”
陈元宝听后,绷不住了,也暂时忘了邱敦说过当掌门后不能在除了他们之外的人面前流露出脆弱样子的话了,伏在魏东兴身上哭泣。
弟子们见了,也跟着落了泪。
陈元宝还未好全,哭那么伤心,对他的身体不是什么好事,医修也不知安慰人,看向了南竹。南竹知了医修眼中的意思,对木簪子道:“去哄人。”
“知道了。”木簪子飞来陈元宝的身边,“哭什么,没什么好哭的,你看看,你哭了其他人也哭了。受了伤少哭,哭对你有什么好处,又不能治好你的伤,也不能帮助他们变好来。别哭了,要哭也要憋到等天下太平再哭。”
听见木簪子那么直白地安抚,南竹无奈。其他弟子噤了声,都看着陈元宝。陈元宝抬起头,脸庞一片湿润的红。木簪子吓了一跳,飞来南竹身后:“他,他哭出血来了!”
南竹抓住它:“别吵。”
木簪子不语了。
陈元宝接过弟子递的帕子,擦了泪道:“簪子说的对,憋着吧。”
木簪子哼哼了两声:“这才对嘛,哭也要在合适的时候哭。”
陈元宝笑了,笑得比哭难看。陈元宝又问起自身情况,得知自己暂时不能使用灵丹力量,他默了一会,开口问:“大概多久?”
医修欲言又止。
“你说就是。”陈元宝心沉了沉。
“半年或一年。”
陈元宝不作声,良久,才自嘲说:“在危险关头出这事,我好没用。”
这话可吓坏弟子们,纷纷安慰陈元宝。陈元宝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低沉的情绪笼罩在他身上。
其他仙家修士的目光落在他们这里,见陈元宝这般难过,有些人也不太好受。陈元宝是除了许京华和史野之外最厉害的修士,魏东兴也厉害的,结果他们两个的灵丹都受损,于人界和有食不饿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坏事。
陈元宝消沉了会儿,在心里鼓舞了些时候,也没有效果,他又想掉眼泪。其他人的安慰帮不上他,师叔们地安抚对他才是有效的,他抖着声音问:“王长老呢?”
没有人应,不少弟子的视线都看着福生。福生咬着唇,手指掐着手背肉。离福生近的弟子撞了撞他,示意他快说话。
福生手指的力道更大了,待把手背掐得青紫,他才支支吾吾地说:“李灰契骗我们说贾长老被火拉折磨死了,王长老信了,就,就去找……找火拉报仇去了。”说完,福生的泪珠连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