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时候？”白居时捏起自己的下巴，“刚来的时候结了灵丹，很有天赋……也没特别的地方。若真找个特别的地方，那可能是他格外喜欢了解神魔二战陨落的神仙，以及他们的仙器。对了！他都不背仙界的知识！除了神仙陨落手册之外，其余关于仙界的知识都不背！每次门派进行测试，他名次不怎么样，史野都比他好！我还教训过他几次，他也不听。平时很听话，可偏偏叫背仙界的知识，硬是不背！不过八九百本而已，也不多，背一背完了。按他的天赋，很大可能可以飞升的。”
白居时顿了顿，迟疑道：“他不会是仙界的吧？”
姜北溪头枕着手道：“魔界的吧。要是仙界的，测试也不该那么落后。”
南竹嗯了一声，也同意姜北溪的说法。
白居时沉吟须臾，点头道：“也对。”他又质疑道，“也不对啊，魔能够结灵丹？”
姜北溪侧卧看着他们道：“很容易猜到，他应该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才能结灵丹的。”
“似乎也没错。”白居时笑说。但他还是迟疑不定，“竹儿，你觉得呢？”
南竹道：“魔能结灵丹早有先例。”
早在几百年前，甚至千年之前，就有了魔结灵丹的例子。南竹也恰巧发现了关于魔结灵丹的古籍。古籍中说，魔结灵丹的方法层出不穷，但无一例外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且能结灵丹的可能并不大。即便结成了灵丹，灵魂抵抗力也会弱下，很容易被其他魂魄挤走夺舍。好在天道不许夺舍，魔结灵丹的坏处也少了一条。
一听南竹的解释，白居时又不解又难受，哀叹道：“他这么做是何必呢？若说是带着不好的目的，也说不过去。他这些年老老实实的，也没见做出什么于我们不利的事。”
姜北溪道：“可能只是单纯的厌烦魔界。白掌门你也说了，他爱了解神魔二战所陨落的神仙。依我来看，可能是想把他们铭记于心。若不是魔界，这些上仙也不会陨落。一般这种想结灵丹的魔，大多是心善的。你说对吗？南掌门。”
南竹认为姜北溪的说服力不大，在古籍中记载，大多结灵丹的魔是有点疯狂的，喜欢刺激阴暗地霍乱人间。但南竹也不能以偏概全的认为所有结灵丹的魔都有病，只能说心善的魔不多。他道：“不管如何，对他多警惕些。”
白居时和姜北溪齐声说“好”。
“那他和师尊额头上的印记有什么联系？”白居时问。
“若他是魔，对陆叔额头上的印记有所了解也说不定。”南竹说道，“他很聪明，也懂得多。”
“他确实聪明。”白居时站了起来，“我想试探试探他。”
南竹道：“等君临山大会结束吧。你现在试探，很影响他比试。”
白居时道：“也好。”他又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晚安。”
“可别冲动，陆叔的事急不得。”南竹叮嘱地说。
“我明白。”白居时严肃说，“放心，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说罢，他开门出去了。
白居时一走，南竹朝姜北溪说：“姚学知知道你是流玉。”
姜北溪懵了一下道：“他知道？”
南竹道：“从吊尸山林出来，对你不一样了。”
若姚学知是魔，那他突然对来自仙界的姜北溪友善，最合理的解释即为知道了姜北溪是流玉。早在融老山庄时，见姜北溪所用的万物皆兵后，姚学知应该有所怀疑了。而在吊尸山林，见了邵哭所拿的凤首箜篌是冥骨的假原形后，他大概确定了姜北溪是流玉了。最后在吊尸山林第三层，他见到姜北溪时，那一闪而过的崇敬，则证明了他彻底确定姜北溪是流玉了。
“是有点。”姜北溪笑着望南竹，“南掌门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
姜北溪道：“他知道的也太早了。他崇拜我吧，也没见他告诉其他人。”
南竹道：“也许。”
“南掌门，他不坏。”姜北溪神情认真起来，“不是所有的魔都坏。”
南竹躺上了床：“终归种族不同，不得不防。如今再好，万一往后人魔又有冲突，他会选择帮我们吗？”
南竹最后的一问，止住了姜北溪想替姚学知说好话的心思。
房内寂静一下子后，姜北溪问道：“那怎么办？”
南竹道：“盯紧一点，该防则防。他知道的太多，暂时不能揭露他。等你神力好了，也不用再有任何顾虑。”
姜北溪一听神力，默思着等君临山大会结束后，必须想个好法子给石香喝他更多的血。等他们回了仙界，南竹的黑气会洁净干净，他神力也会恢复。
一切都会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