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钥匙拍拍干净,松了口气,对上裴如衍不可思议的目光。就算掉在门口,也没人敢捡。她的着急让他不解,“这么重要?”沈桑宁把玉牌和钥匙放在桌上,理所当然道:“肯定重要啊。”“比我还重要?”他声音古怪。“这怎么能比,”她开玩笑道,“有了这个我还能扣你月银呢。”裴如衍看着她笑,也跟着抿唇,“好。”……好什么好,真没意思。和他开不起玩笑。裴如衍见她不说话了,又将小书拿了出来,漫不经心地问,“你看了多少。”话题又回到了小书上。沈桑宁不太想回答,走到他身边坐下,“那你看了多少?”他语气认真,“就看了两页。”大概是怕她不信,又补充,“真的,不是我自己买的,旁人送的。”前一句姑且相信,后一句,沈桑宁狐疑,“你这般正经的人,谁会送你这种东西。”一听就是假的。裴如衍皱眉,生硬吐出,“谢霖。”……好了,她信了。毕竟谢霖是个不太正经的人。沈桑宁腹诽着,忽听裴如衍道:“我伤好了。”她一听,笑得哼出了声,这个人真是天天觉得自己伤好了。裴如衍听她这笑,眉目不悦,“你觉得我骗你?”说着,就作势要脱衣裳给她检查。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拨开了衣领。胸膛的那处伤口,看着的确没太大问题,缝合的那条伤痕横在胸口上,并不丑陋。但是没给她看多久,他就一本正经地合上衣物。还真是好了?裴如衍看出她疑虑,“陛下赐药了。”难怪,陛下赐的自然是名贵之物。沈桑宁感叹他得圣心,此时门外骤然响起陈书的声音——“世子,京机司的周总旗来了。”家里来了京机卫的人,消息很快传到了沈妙仪耳中。素云简单将打听来的情报禀告,“为首的是京机卫的七品总旗周大人,此人官职虽然不高,但威信很足,很受平阳侯重视,估计升职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一表人才,丰神俊朗。”沈妙仪梳洗打扮一番,仍有憔悴之色。不过,以她的长相,憔悴也只会让她更柔美,不信拿不下一个区区七品总旗。前院。周绝期带着上次在酒楼闹事的京机卫,押着几个赖皮,要交给国公府处置。就是诬陷意满楼饭菜有问题的那些男女,经过京机司的毒打,他们也就是留下条命。裴如衍看见地上衣衫褴褛的赖皮,厌恶开口——“带他们来做什么?”周绝期朝声源看去,目光与裴如衍交汇又错开,“裴世子,我手下的人得罪了夫人,今日特意来赔罪,这些人也交由你们处置。”“不接受,”裴如衍满面不愉,“现在把地又弄脏了。”京机卫的人面面相觑,手里拎着的礼品格外显眼。沈桑宁视线略过,猜测道:“是平阳侯让你们来的?”几人不语,纷纷点头。周绝期“嗯”了一声,“是,侯爷说,要世子与夫人接受道歉,他们才能回去当差。”“他们”说明并不包含周绝期。这事本也和周绝期无关。沈桑宁秉着与人为善的原则,淡淡道:“其实上次就说明白了,我可以接受道歉,不过这些礼还请拿回去吧,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公然收贿呢。”这一帮人,都还穿着飞鱼服,拎着礼登门。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周绝期一愣,“是我思虑不周,多谢夫人提醒。”既然得到宽宥,一行人便准备离去。裴如衍突然出声,“把这些人弄走。”他语气不善,地上赖皮吓得抖了抖。周绝期颔首,让人将赖皮们带上。正要离去,身后一个手下突然窜出,一脸急色。那人捂着肚子狼狈道:“抱歉,可否借贵府茅厕——”“周韬!”周绝期冷声打断。周韬是真忍不了了,“大人,我真的不行了。”这种请求,一般人不会拒绝。更何况是公府,不可能不让人如厕。只能让丫鬟带周韬下去,其他人等在厅堂中,安静得诡异。那厢。沈妙仪前往前院的途中,正好看见一个丫鬟带着一个京机卫离去的背影。隐约还听见丫鬟喊他“周大人”。她当即跟了上去,跟到了茅房附近,不过离得稍远些。见周围没有人,她才敢拿出手帕,在空中轻轻挥动,想营造一个美好的印象。远远的,听见茅厕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她会心一笑,妖娆地小跑开,刻意掉下了贴身手帕。随即,身后响起男人声音——“姑娘,你手帕掉了。”沈妙仪准备好,佯装惊慌失措地转过身。看清男人面容的那一刻,她面色一僵。这,这就是素云说的丰神俊朗?怎么说,最多也就是个模样周正吧?不过,为何觉得有几分眼熟?:()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