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定?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对公主都敢冷脸。”
“霍家二公子?以后霍家家产能分到他头上?去他才真是霍家二公子。”
或许抵触,但他还是回了她,“好又如何?不好又怎么?”那会儿,他的眉眼冷淡,声?线也是。他还不知道,一抹温柔干净的光源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徐云雾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怔了一瞬才朝他展露笑颜,“过得好的话,明儿继续保持;过得不好的话也没关系,毕竟今天已经快过完了。”
说罢,右手?一抬,纸袋映入霍星延的眼帘,“今儿我烤了榴莲曲奇,你要尝尝吗?”
“看?到纸袋上?的画了吗?榴莲,我画的,你能看?出它?有几斤吗?”
霍星延:“?”
猜这玩意儿,有什么实际效用吗?
“不猜。”
徐云雾弯了弯眉眼,“那回到第一个问题,你要吃吗?”
霍星延:“不吃。”
徐云雾:“那太?好了,我就能留着慢慢吃了。”
“不懂榴莲美好的人有难了。”
霍星延:“……”
有什么难,被臭死能有什么好?
那时候的他还没意识到,当徐云雾存在于他的视野里,他忙着“对抗”她,满心满眼只有她,阴郁遇光,根本没有存活的余地。如今意识到了,他仍生活在一片狼藉中?,那抹柔光却已不在。
旧年的最后一天,天色含光,霍星延的心已被稠密灰霾覆住,每一次呼吸,都有压抑感传出。
霍星延离开了海鲜市场,驱车朝着霍家老宅而去。那不短的一程,有新的电话和短信进来,但霍星延再未查收一个。他溺于灰白的情绪中?,暴戾都没了,只剩一片荒芜。
自知情绪不对,霍星延绕着北城开了大?半圈,才回霍家老宅。
彼时,天色薄暮。冷风所过之?处,皆是昏沉。车刚停稳,电话又响了。霍星延一瞥,随后接听。
“哥。”
“别和我说你现在还在公司啊?钱赚不完的。”
“这回你可冤枉我了啊,我车都到门口了,你没听到声?儿。”
“……在厨房烧菜呢。”
“抽根烟就进去帮忙。”
霍星槐也没多想,哥几个虽没烟瘾,但时不时也会想抽上?两根,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
挂断电话,霍星延开了车窗。他倚在车内燃起了一支烟,星火明灭间,薄薄烟雾氤氲开来,一些被风吹散一些拂向他的脸。他享受着紧绷的神经一点点重归松弛的感觉。
这一日并不是周五,可徐云雾还是随着爷爷奶奶回老宅了,理由?是辞旧迎这般浪漫的时刻,她想和爷爷奶奶一起过。一句话,哄得徐鹤轩眉开眼笑,自是允了她。
这会儿无论是徐鹤轩还是徐云雾都没想到,在途经霍家时,会在一片森冷中?瞧见霍星延。他在抽烟,俊脸隐于薄雾后神色如何瞧不清,但他整个人透着一股雪后的荒凉寂冷。还隔了段路程,徐家祖孙三人已经感应到。
徐鹤轩低低叹了声?,随后望向云雾,“不放心就过去瞧瞧吧。”
霍星延成长到如今的地步,能让他这般神伤的事儿不多了,多半是云悦和霍峰渝又闹幺蛾子了,而且不是寻常事儿。
在这个顷刻,徐老也是觉得稀奇。辉爷那么正派一人,霍家家风也严格,是怎么养出霍峰渝这样?的怪种的?祸害自己也就算了,大?过节的,还要给孩子添堵。
“嗯。”徐云雾近乎微无地应了声?,旋即朝着霍星延而去。
徐鹤轩目送她走远,转而对叶景岑说,“老婆,我们走这边。”
同徐云雾相反的方向,也能回家。
叶景岑笑着对他说,“你就宠着霍二吧。”
徐鹤轩也不否认,“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而且这天冷了,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温暖,你说是吗?”
熟悉的香气漫至霍星延的鼻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