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宜又插科打诨地问了几句,便以家中有事为由离开了二楼,刚准备出门,就看见远处一堆眼熟至极的鬼魂一溜烟儿地跑了过来。
为首的机灵鬼慌慌张张:“小姐!有线索,有线索了。”
谢晚宜忙带着他们来到了人少的小巷子中细细询问。
那机灵鬼飘得上气不接下气:“俺们本来打算来找三皇子的红颜知己给他惹点麻烦,结果听见有人和花魁告密,说是一个公子来查王志仁的事情了。”
“俺们一听见您的消息,便赶紧跑来通风报信了。”
谢晚宜心里早就对此事有所猜想,琼花不像是和王志仁勾结的人,那问题肯定就出在这花魁身上,但若是花魁有问题,那这顺囍阁的老板到底知不知情还真是有待商榷。
可今日调查王志仁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若不抓住今天这个机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日后,怕是一丝证据都难以找到了。
谢晚宜叫过来了一名小厮,让他快速去太子府内以谢晚宜的名义禀告太子,令牌之事已有眉目,让他把所有门客全部找借口多留些时间。
又唤来那群鬼魂,问他们能不能在这顺囍阁中快速制造出一些混乱,切忌损害阁中的人与财物。
那些鬼魂们面面相觑,齐声答应了下来。
太子府内,诸位门客刚刚陈述完自己对于当今朝政的想法,正准备出门各回各家去。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快速跑到了太子耳边说了几句话,李晏辞听后挑了挑眉,站起身来喊住正准备离开的众人:“各位请慢,本宫突然得知刚刚讨论的事情有所变动,还望占用一些诸位的时间,把此事解决可好?”
他语气温和,动作却是不容置疑,直接让人把主殿的门给关上了。
各位门客们虽然有所不满,但也愿意为主子分忧,又都坐了回来。
李晏辞在心里数了数时间,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傍晚时分,顺囍阁外人潮拥挤,阁内却空无一人,众人都围在街道上劝架。
原来是那阁内的桌椅一瞬间都倒了下去,把老板娘给惊动了,刚让人费劲儿摆好,那椅子竟又倒了下去。
老板娘是个暴脾气,认为是竞争对手干的好事,直接在街上毫不顾忌形象地破口大骂,竟然和竞争对手当街撕了起来。
诸位姑娘都忙出来劝架,劝着劝着便参与了进去,花魁献音本不想出来,可奈不过那性子烈的琼花非要拉着她,只好站在后排默默看戏。
谢晚宜趁此机会,悄悄从侧门溜了进去,那群鬼魂一边飘,一边给她指路。
“小姐,三楼最左侧第一间,便是那花魁的屋子!”
谢晚宜悄悄摸了进去,屋内装潢精致典雅,最中央还摆着一面精美的铜镜。
她将屋内细细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那只小鬼自告奋勇:“小姐,我鬼小,可以钻进缝隙里帮小姐找找。”
谢晚宜看着他小小的身体,有些担心地摸了摸他的头,下一秒,那小鬼便在她手中化作了一团绿色的水汽。
她惊得后退一步,那小鬼飘了起来,立刻开始在屋里细细搜寻。
可抽屉、柜子里处处都寻遍了,竟一点证据都没搜到,忽然,楼下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谢晚宜侧耳倾听,竟是那花魁提前回来了,楼道里响起琼花拦她的声音,可献音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甩开琼花便要往楼上赶。
情急之下,谢晚宜看到了屋子正中间的铜镜,那铜镜看着干净地过了头,不像是普通构造,她让那小鬼再看看镜子。
那小鬼急得满头大汗,连忙缩小进去寻找,竟还真找到了一封指甲大小的信件。
谢晚宜拿过信件,妥帖地放在怀中,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横,打开后门的窗户径直跳了下去。
那群鬼魂心领神会,立马合伙拎起后街闲置的麻绳,一端使劲儿甩给谢晚宜,另一端牢牢绑在了高大的树干上。
献音急匆匆地回到房间门口,眯了眯眼睛,从头顶抽出枚发簪,猛地推开了房门。
只见房内空无一人,连布置都没有改变,她沉默片刻,把带刃的发簪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