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陌生的信息和感知涌入了她的大脑,让她分析不出,无法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应对。
“我怎么了?”
仿佛懵懂的幼童尝到了尚未彻底吹凉的热汤,这热度不至于烫坏舌尖,却确确实实地骇了她一跳,这是好的热,是没尝过的烫。
她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碰到了尚且温热的泪水。
钟宁将她捞过来,勾着她的腿弯,叫她坐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目光盛满了复杂难辨的情绪。
她轻声说:“这是高兴的泪水,是喜悦的象征,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拾青。”
钟宁温柔平缓地说了前半句话,在唇瓣与前额相贴的间歇,说了后半句话。
谢拾青仍旧是困惑的,不解的,她能瞬间分析出无数个阴暗卑劣之人的念头,并说的头头是道,像是最精准的犯罪心理大师,或是一位手法老练的屠夫,拆解她们的心思,就像拆解一只鸡一样轻松,不出几分钟,就能完整剥出一副骨架。
可她不理解爱。
失望与斥责在身后着她,命令与压力从前头拽着她。
谢拾青已然习惯了,任何事想要得到回报,都有自己的条件,或明处,或暗处。
她没有经历过无条件的爱,没有在尝试吐露心声后获得包容,去告诉她,不论你什么样子,都没关系,我会一直爱你,也会一直等你。
母亲期望她成为一个如自己一般的人,妈妈同样期望她能像自已一样。一个人如何能分裂成两种模样,她满足了一个条件,另一方就会失望。
钟宁说没关系。
说出你的心里话吧。
好似不论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的心里藏有多少阴暗的、不能暴露出来的念头都可以。
她会包容。
谢拾青的泪水汹涌流下,听见钟宁在她耳边轻笑,笑声也是暖融融的,说:“哎呀,我们拾青原来是个小哭包。”
“我不是。”谢拾青闷声闷气地反驳。
“好好好,你不是。”钟宁顺着她说,“都是松茸坏,把口水都涂到你脸上去了,我帮你擦擦好不好?一会不给它买冰淇淋吃。”
“都是它的错,小坏狗。”谢拾青嗯了一声,泪水倒是慢吞吞止住了。
她倒是高兴了,仰着头让钟宁给它擦脸。
松茸坐在旁边,歪着脑袋,笑容消失在它的脸上,它大声汪了两下。
听到它的叫声,谢拾青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比外面的太阳都要显眼。
“有的狗没有冰淇淋吃,我不说是谁哦。”她慢悠悠地说。
松茸发出了一连串的大叫,气得在车座上直跺脚。
钟宁哭笑不得,连忙做了和事佬,“别吵,别吵,拾青,说两句就得了,它一直叫,多震耳朵啊。”
“松茸也是,乖一点,车里不要大喊大叫的。”
她是没办法把冰淇淋补回来的,也不能当着谢拾青的面维护它,偷偷伸手过去揉了几把狗头,趁谢拾青看不见,对松茸挤眉弄眼的,使了一堆眼色,也不知道小狗能不能看懂。
今天的冰淇淋没有了,回去她补个罐头吧。
对不起了,松茸,你已经长大了,多包容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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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茸: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报警,请小狗律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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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现在的生活对钟宁而言,无疑是格外辛苦的。精神上的困累,要远远盖过身体上的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