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真每次在床上,都会咬着手腕压住声音,泪眼朦胧看向他,如果声音实在压不住,便搂着他的脖子吻他,他那点闷闷的哼唧声就尽数消失在二人唇齿相接里了。
他的心脏一颤,在此刻或许良心有短暂的发现,但转瞬便被欲望拖进更深的漩涡。
顾延野摸摸许小真脖颈的疤痕,觉得有点丑,没兴趣地用头发盖住了。
许小真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梦,像用针管往骨头缝里打了醋一样,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泛着酸疼。
他在一个人怀里,肉和肉滚烫贴着,对方腹肌块垒分明,许小真一抬头,就能看到顾延野俊俏的下巴。
他扑棱一下爬起来,坐直在床上,若有所思好一会儿,然后飞快穿衣服。
顾延野被折腾醒了,压着怒气看了看时间,才凌晨四点。
许小真这该死的作息都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去哪儿?”他不悦问道。
许小真回过身,腿甚至还在发软,哑着嗓子说:“给你煮点早饭,然后去上学。”
他系扣子的手发颤,好一会儿才系上一个,锁骨处红痕斑斑,看起来饱受一番蹂躏。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和顾延野滚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好像这是天然的,应该的,毕竟他们一直这样,初尝禁果的少年只要不需要上课的日子里,就会在床上探索彼此的身体。
何况许小真记得昨天是他主动的,周延变成了顾延野也没有推开他,他求之不得。
回答令自己满意,顾延野心情大好,抬手将许小真重新揽回床上,摩挲着他锁骨上的红痕,亲亲他的脸颊:“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一动,许小真脸红了,僵硬着身体,小声问他:“卫生间在哪儿?”
他扭扭捏捏,用揪着床单,试图围住自己的下身。
顾延野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想到昨晚的香艳的场景,不禁喉咙发紧,将他一把横抱起来:“我带你去。”
许小真的身体比以前还不禁折腾,以前至少能清醒一整晚,昨晚他刚尝到一点滋味,人就晕过去了。
他还没玩够,没打算先把人弄死在床上,所以浅尝辄止。
顾延野把人压在洗手台上,俯身亲吻,有些意动,许小真其实并不太愿意,他伸手推拒,恳求道:“我还要上课。”
顾延野以为他爱自己爱得要死要活,必定会予取予求,没想过会被拒绝,心中暗生怒气,松开手:“你不愿意就算了。”
许小真对失而复得的爱人倍感珍惜,顾延野稍微一冷脸表示失望,他就舍不得了,主动回吻他,打开自己的身体,小声说:“给你,就一次可以吗?还要上课。”
顾延野满意于他的主动低头,他享受这种许小真把他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感觉,亲了一会儿,就放过了他。
顾延野从来没在家里开火,许小真也不会用他家里这些高端的厨具,搜了好久,才勉勉强强做出一顿早饭。
早上六点,许小真抓着包飞奔出了门,临别时候,给了站在门口的顾延野一个分别吻。
顾延野看着他慌慌张张跑出去,有种久违的感觉,他站在窗前,许小真在楼下一边跑,一边冲他挥手。
这令他感到身份颠倒,好像他才是被许小真金屋藏娇的那个。
顾延野看到许小真跑远了,才回神,在沙发上看到了许小真落下的学生卡。
他拾起来,发现上面性别写的是男性beta,想起昨晚许小真本该有腺体的地方被一道狰狞的疤痕替代。
按理来说,他走后,许小真会被信息素折磨,寻找政府求救,政府会无偿帮他洗掉腺体上的标记。
是腺体没了?为什么腺体没了?那道疤似乎也不像出自正规医院之手。
他百思不得其解,转瞬觉得好笑,关心这么多实在显得过于有些多余了,许小真要是变成beta还省去麻烦了,他没有发情期的麻烦,还不会怀孕。
……
今天有雪,太阳半遮半掩隐藏在云层中,隐约撒下的阳光落在地面,形成明媚的光斑。
许小真捂着脸,深吸一口气,呼出一团白雾,觉得真是个好天气,幸福的一天,他飘飘然走向公交车站,一摸包,才发现学生卡没了。
昨天他上车的时候还刷过,大概是掉在车上了,但是昨天他太紧张,一点来时路上的印象都没有了。
这里距离学校十公里,许小真早上九点有一节早课,还有三个小时,换在以前走也能走回学校,但是他现在走一步腿肚子抖一下,差点栽到地上。
只能忍痛从包里抽出崭新的四块钱。
顾延野住的地方离市区远,公共交通也少,许小真站着等了一会儿,冻得哆嗦,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蹲下看笔记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