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别人给他点火,他也不能当软柿子,许小真把重要的捡出来,不重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政府监察署比法院监察署和警署监察署高半级,负责政府部门工作监督,某些重大案件审理调查后,警署也会把文件送到政府监察署复审,由此审核公告。
就像十八区那次羊毛厂爆炸案,因为许小真暗中操作,导致民怨沸腾,影响范围太广,他才能顺理成章插上手。
在三个监察署之上,还有十五区总监察署,负责监督十五区所有机关的工作。
查司的话挺有意思的,照这么说,是陈奕松要弄死他,或者给他一个下马威了?
他把最近的市区重建爆破项目整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整座政府大楼,只有寥寥几盏灯还亮着,他拿出监察署人员名单,核对过后,指尖在副署长牛博远略显沧桑的脸上点了点。
陈奕松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人呢,死了?晚饭不回来吃等我去喂你?”
许小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听设备,不好直呼其名,饿了一天也听不惯他这语气,倒在椅子上,同样阴阳怪气:“老公~你放心好了,人家饿不死的。”
乍一听像小情人跟金主撒娇。
陈奕松在那边呼吸一顿,紧接着大骂:“你脑子被扔进绞肉机了?给我滚回来!新地址发给你了。”
许小真挂断电话,把材料整理归位,才落锁出门。
他在市区人多的地方逛了一圈,避开耳目,坐上陈家司机平平无奇的轿车。
倚在靠枕上的时候还想,自己无论跟谁在一起,好像都和偷情似的。
沈冽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揉了揉眉心,慢吞吞地回,有一搭没一搭回的差不多,也到家了。
一楼客厅灯亮着,许留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她已经在读小学二年级,陈奕松在旁边玩儿她的卷笔刀,许留小声抗议:“妈妈,你已经把我三根铅笔都卷光光了。”
陈奕松不耐烦,敲她的作业本:“写你作业吧,我给你买的,玩会儿怎么?”
许小真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有种难得久违的宁静,揶揄陈奕松:“陈半边?好久不见啊。”
第93章
“你发什么羊癫疯?”陈奕松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到他额头上贴着的无菌敷贴,皱了下眉。
许小真脱了外套挂好,坐在一边,说:“今天路过悬江大桥时候发生了爆炸,现在初步怀疑对象就是你,说整个十五区,只有你们天德集团敢这么无法无天,且前些日子和政府有些过节,很了不得呢,半边王。”
“什么东西?”
“今天听了一路你的八卦,啧,好酷的称呼呢。”
陈奕松压根儿不知道这事儿,乍一听咬牙,难得羞恼:“听了忘了得了,非得回家跟我复述一遍吗?”
然后掀开他的无菌贴敷,看见只是简单的擦伤,又给他贴了回去,盯着许小真的眼睛看了会儿,眼神中带着审视,话题一转,问:“你是又做了什么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单纯脑子撞傻了。”
许小真搭在真皮沙发上的手指无意识颤了下,疑心他和沈冽的事情又被陈奕松发现了:“怎么这么说?”
“这辈子没想到还有你跟我开玩笑的时候,电话里还叫老公,跟脑子碎了一样。”陈奕松轻嗤。
许小真乘坐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十五区,经历爆炸后又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身体已经疲惫至极,按理说他现在也该精神萎靡,非常不耐烦,看到陈奕松这种人不冷嘲热讽,就已经说明足够有教养。
可他并没有,反倒很高兴,因为正式步入工作而感到雀跃,甚至有心情和陈奕松开玩笑。
陈奕松看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幽深如海,许小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表现和以往太过不同,引起了对方的猜忌,他放松地躺在沙发上,说:“好不容易开个玩笑,你就不能配合我,装出一副被误解的表情?”
可能是陈奕松这个人太聪明,所以逗起来不是特别有意思,换沈冽的话,大概已经在抱着他眼泪汪汪辩解,说自己没有。
陈奕松注视着他,像是能看穿他的灵魂,好一会儿才凉凉说:“开玩笑不要紧,别是把我当成了谁。”
许小真一噎,别过头:“我饿了,先去吃饭,你去休息吧,小留的作业我来看。”
陈奕松没再说话,把卷好的铅笔放在桌上,起身上楼。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许小真大概率和沈冽没断干净,他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太单纯了,单纯的不正常,按理他总在alpha堆里打滚,难免会沾上一些复杂而轻微的信息素,但他身上只有洗涤剂的味道。
沈冽被分手没闹幺蛾子,说明许小真把他哄好了。
怎么哄的,当然是说还要他。
人怎么能下贱到这种地步?
分手了还不要脸地倒贴上来,许小真也贱,见了漂亮男人就心软。
他都能想象到沈冽是怎么撒娇祈求的,就是个年纪小的狐狸精。
人都被他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偷情也处理的干干净净,他再追究,许小真要跟他翻脸,得不偿失。